可现在是怎样?
跟她发火?
她的好脾气到此为止,头一次顶撞他,不怕扣月俸了,“我还真就听不懂了,案子我偏要查,我看谁能拦得住我!”
萧君澈气急反笑,“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怕你不成!”姜榆才不怕他,愤怒的烈火越烧越旺,学他说话,学他吼人,“从现在开始,我的事情不劳您费心,什么都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懂了?”
萧君澈咬紧牙根:“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也是一样,不用你管我,听懂了?!”
空气凝滞……
良久,男人自嘲似的笑了笑,清冷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疲惫不堪,“好……是本王多管闲事了。”
说着,慢慢转身往自己床那边走。
姜榆这才注意到他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扶着桌子。
许是病中虚弱,脚下虚浮,他走得很慢,身体微晃,背影寂寥又受伤。
愤怒的小火苗瞬间熄灭,姜榆一下就不气了。
她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萧无耻也是因为担心她才这样。
而且,他还病着。
越这么想,姜榆心里越不是滋味,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跟他说声对不起,男人忽然停住,剧烈咳嗽起来。
想到那天晚上他那么难受的样子,姜榆什么都顾不得了,跑过去扶他,“你怎么样,还好吗?”
嗓子里干涩发痒,火烧火燎的疼,忍不住想咳嗽,越咳嗽越疼,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感受到手臂上冰冰凉凉的触感,听见她关切的声音,萧君澈想告诉她没事。可真的好疼,疼的什么话说不出来。
喉头一阵腥甜,男人身躯一滞,猛然咳出血来。
“萧君澈!”
眼前倏地一黑,快速扩散开来,很快充斥了他整个视野。似是再也扛不住一般,男人缓缓闭上了眼。
姜榆猝不及防,被男人高大沉重的身躯压的站不住。怕他磕到,便顺着他倒下的力道跪在地上。
“喂?”
“喂!”
叫了他好几声没回应,姜榆着急,摘了他的兜帽想看看他的情况。
摘下的一瞬间,瞳孔猛地一缩。
男人面色苍白近乎透明,碎发被汗水浸湿黏在脸上,即便昏迷,眉头也紧紧皱着,看上去很难受。
姜榆用手腕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不是一般的烫手。
他烧成这样。
他出去了那么久,什么时候开始烧的?又强撑了多久?
难怪一直不摘兜帽,原来是不想让人看见他这副样子。
和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扶着桌子,是不是已经烧到站不稳还不想让她知道?
自己难受成这样,还顾念着别人。
姜榆很愧疚,抹了把脸,对着门口喊人:“残阳,过来——”
——
残阳在睡梦中被一声河东狮吼震醒,当即从床上弹起来。
迷茫地反应三秒过后,连滚带爬地往姜榆房间跑。
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渊王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
虽然已经料到,可当他真的做完把脉检查一系列措施之后,还是小小吃惊了一下。
屋里几双眼睛都在盯着他,等结果。
残阳把银针收好,起身,道,“也是真能扛,要再这么下去,人都要烧坏了。”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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