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人叫,张常海已经在大厅跪着了。
一边默念备好的话,一边在思考计划到底哪里出了错,怎么就突然来了两个王爷坏他好事。
时间倒回四日前。
外头噼里啪啦下着雨,张常海在家中悠闲品茶,顺便准备起草送往陵城的奏报。
大概内容就是巡抚使大人为早日破解黄州悬案,亲上矿山勘察,不幸遇塌方被埋。副巡抚使等人在寻找途中也不幸遇难。他深表哀悼,同时因未尽保护之职,自请降罪。
提笔尚未落下,忽听嘭一声响,大门被踹开,呼啦啦冲进来一群人。
为首是被雨淋湿一黑一白两高个少年,白衣少年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府中护院闻声而出,以为闯进了什么歹人,站成一列将前路围住。
下一瞬又整齐让开,跪地伏拜。
张常海见状,心中生疑,起身查看。
不看还好,一看腿瞬间软了。
他鲜少去陵城,未曾见过皇室子弟,却也听过百姓之中流传的话。
萧家四子,皆容貌非凡。尤以渊王萧君澈,白衣翩翩,似神似妖,可称仙人之姿,亦可称美如妖孽。
烨王萧君轩,虽年纪尚轻,近些年随着长大成熟愈发挺拔俊美,平日里常跟在渊王身边。
传言里的,不正是面前这两位。
再加上身旁侍卫手里代表身份的令牌。
张常海“扑通”一声,跪地磕头。
萧君轩上去就是一脚,怒骂,“狗奴才!”
白衣少年满心只有怀中的人儿,没心情多说。
只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话。
“若她出了什么事,本王叫你全族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眼神,让张常海汗毛乍起。
阴沉,狠绝,足以将他千刀万剐。
完全不是人们说的娇弱病秧子。
他也是那时才看清,渊王怀中的人儿,正是被困矿山多日巡抚使大人。
那群人中还有几日未见的副巡抚使和他身边的人,都两眼冒火地看着他。
时间回到现在。
这四日里,张常海派人紧紧盯着别院的动静。可守的太严,过去帮忙的人也都被赶了回来,始终无法靠近。
今日终于有了消息,姜榆醒了。
张常海第一时间来大厅跪着。
他猜到两个王爷必然要来算账,故而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
身后响起脚步声。
待人落座,张常海磕头行礼,“拜见二位殿下。”
没有免礼的声音。
张常海刚准备直起身。
萧君轩一个苹果砸过去,“本王让你动了?”
张常海立马又俯下去,“臣知罪。”
“你是该知罪。”萧君轩压着火,“自己说吧。”
“姜大人是朝廷钦点派来黄州解决怪事的官员。臣未能保护大人安全,害她受伤,是臣之过,请王爷责罚。”
萧君轩眉毛一挑,“没了?”
“……是。”
“不对吧,还有事儿没说吧。”
张常海思忖半响,道,“不……不知王爷所说是……?”
“呦,还装傻。那行,本王提醒提醒你。说,你是怎么把小美人儿害成这样的?”
张常海反应半天才理解小美人说的是姜榆,连声道,“臣冤枉!臣怎敢对巡抚使大人下手!”
“那你的意思是小美人儿自己去矿山把自己弄得满身是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