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都传姜大人不苟言笑,所到之处如寒冬腊月,冰封三尺。今日一见,传言果然是传言,不足为信。”
“怎么说?”
“明明是个十分可爱,平易近人的小姑娘。”
姜榆摇摇头,手里一截腿骨转出花。
可爱?
对着骷髅头自言自语哪儿可爱?
活了两辈子,她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和这个词沾边。
还有。
“小姑娘?老姑娘才对。”
在这个时代,十九岁孩子都能满街跑打酱油了。
“大人又开玩笑,您这般容貌出众,不过豆蔻年华罢了,何来老姑娘一说。”
“行了行了,闭嘴吧。”姜榆不爱听这些天花乱坠的漂亮话,“挺好的人,干嘛非学官场上那套阿谀奉承的把戏,令人讨厌。”
萧川一顿,缓缓道,“生意场上向来如此。”
商人与商人之间,素来都是人前和善,人后才见真章。
表面好听话只为应付罢了。
实则自己恶心的同时也在心里谋划,怎么样才能“光明正大”吞你家产夺你生意。
“我不是商人,这儿也不是生意场,好好说话,不然……”她指边上的小山,“我就把你做成骷髅。”
萧川知她是在开玩笑,笑道,“草民遵命。”
姜榆在看他腿上的伤,还好没继续流血,抬头观察少年的表情,除了苍白未见其他,不知是忍痛能力太强还是怎的。她问了一嘴,“很疼吗?”
“不疼。”
要么是他意志力强,要么他好面子,不想跟一个女子喊疼。
开玩笑,腿扎穿了,又缝针,还没有麻药,不疼除非你是神。
姜榆这样想。
又听少年道,“在下的双腿已经无知无觉多年。”
检查布带的手一顿。
把这茬忘了。
“抱歉。”她又戳人伤心事。
“没关系。”
一阵沉默后,姜榆说起正事。
起先她还在担心这里属矿洞,空气稀薄,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因氧气不足死亡。
但掉下来这么长时间,啥事儿没有,俨然是她想多。
有空气也不能再待下去,不然久了不是渴死就是饿死。
姜榆推着萧川四处转,找出口。
她不信除了爬上去之外再没有别的方法。
岩壁光秃秃,周围光秃秃,只有成堆成堆的人骨。
心细如她,啥也没发现。
绕着个不大的破地方走了不知道多少圈之后,萧川忽然叫停。
停的地方是正中间。
“大人且看此处。”他指中间位置。
“?”
没啥啊。
“大人觉不觉得有些不对?”
“什么?”
萧川道,“其余各处的白沙均无杂志,即便踩上去都不会变色。只有在这里——”
“泛黑。”姜榆淡淡道。
她拿了根腿骨,把中间的白沙左右扒开。
待白沙清除,入目是一大块纯黑的方正石板。
石板上有许多不规则的划痕,细小而长,几乎遍布其上。
姜榆皱眉看了看,伸出五指,微微弯曲,模拟抓挠的动作。
她又扫清了石板的前后左右,露出的皆是与此相同的石板。
同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