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合适,残公子不好听,阳公子也不行,后来干脆还叫姜榆大人,叫残阳二爷,叫呼延卓尔三爷,既表尊重又不失礼数。
“这儿不是文渊阁,你不是奴婢,没什么规矩可讲。大家都一样,平等相处。而且你也不用老给我们洗衣做饭,你是你哥的心肝宝贝,他要知道我把你救出来还让你干活不得骂死我。”
“可我很想帮大人的忙,”小姑娘垂着脑袋,“我又什么都不会,只会做这些。”
“把身体养好,每顿多吃两碗饭,吃的白白胖胖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姜榆捏捏孩子两个细条条的小胳膊“你哥说你以前胖嘟嘟的,像年画娃娃一样可爱。现在太瘦了,没法跟你哥交代,怎么着到最后我也得还他个肉呼呼的妹妹是不是?”
她声音不大,语调温和,脸上也有笑意,像在哄小孩子。
小孩子祁画看着她,表情呆呆,然后笑了,点头答应。
为什么会说巡抚使大人很可怕呢?
明明是好温柔的人呢。
姜榆换了块毛巾继续擦头发,看见她眼下的黑青,“要是休息不好,过来跟我睡。”
祁画跟呼延卓尔一个房间。
不让她自己住的目的当然是为了保护她,但姜榆忽略了某公主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睡相。
那呼噜声,至今历历在耳。
“不用了,没关系的,而且,”祁画现在很放松,不像刚进来的时候那么绷着害怕,笑的眼睛弯弯,“我有秘密武器呀。”
“什么?”
“当当!”祁画变宝贝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小团棉花塞到耳朵里,然后两根手指把耳朵一折,“这样就听不到了。”
姜榆给她比大拇指。
话说当初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
姜榆吃光了一盘桂花糕,满嘴香甜味。
祁画端着空盘子和碗走了,她换完衣服收拾好也出门。
雨还在下,风刺骨的凉。
女孩子吃甜的会心情好,姜榆以前不信,因为她不喜欢吃,现在信了。
她拿起了门边的雨伞。
她不喜欢打伞,宁可全身湿透都不打伞。因为麻烦,因为会耽误她淋雨。
今天不一样,今天她心情好,不怕麻烦。
还有今天她脚踝很疼,不能着凉。
昨晚她看过装尸体肉块的罐子,里头的药液黑了。
她又用书中记载的方法检测了一下其中的成分,确定是牵苓无疑。
牵苓的解药算不上难做,姜榆本打算试试看的,可没有材料,干脆不做了。
她要去看看萧川做的怎么样,就当是个测试。
她打算接受萧川的提议。
百分之百的信任不可能,他们之间最多算得上互相利……啊不对,互相帮助。
走到大门口,姜榆看见了张常海。身后跟着几个侍卫,边上好几个穿黑衣服的生面孔,正侧身跟什么人说话。
她不想打招呼,但只有一个大门,张常海也看见她了,她只能过去,“张大人早。”
“大人早。”张常海看她打着伞,“您这是要出去?”
“对,有些事要办。”
“阴雨天路湿滑难行,大人若不介意,可乘在下的马车一同走。”
姜榆听见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
是萧川。
少年今日一身白衣,披着狐皮大氅,皮肤本就白皙,如此一搭,倒像是个漂亮的雪人儿,连雨水都舍不得弄脏他一星一点。
好看是好看,但他穿白衣的样子怎么有点眼熟?
姜榆一时想不起来。
张常海过来介绍:“这位是陵城的萧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