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乌黑重甲,排列整齐,表情肃穆,面朝擂台之上,严阵以待。
分批次也没什么讲究,城防大军人数众多,为了确保公平,干脆采用最古老的方法——抽签。
第一天比试的是先锋营跟火头军。
军营里净是糙汉子,每日同吃同住同训练,感情都很好,互相之间不存在那些莫须有的花花肠子弯弯绕。
但这也不妨碍兵种与兵种之间存在歧视。
比如被歧视最严重的火头军。
用其他人的话来说,一群臭做饭的,整天像个娘们儿似的围着锅台转,洗洗涮涮,砍柴烧火。能拿动枪吗?能扛得起木头吗?上了战场估计得吓尿裤子吧。
再加上火头军日常不用跟队伍训练,只负责全军伙食,闲着的时候能出来散散步,溜达溜达,看看累到汗如雨下他们刻苦加练。嫉妒加看不起,让火头军更加成了被肆无忌惮嘲笑的对象。
尤以先锋营为甚。
先锋营,顾名思义,是指那些平时走在大部队的最前面,为部队勘测路况,侦查敌情。发生危险时最先发动攻击或承受伤害,为后续部队节省时间,减免伤亡的一批将士。
由于职责的特殊和危险性,对将士的素质要求极高,每一位都是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强兵悍将。日常接受的训练艰苦异常,常常练了半天下来三魂七魄都不知飘到了哪去。
所以,废话这么多的意思就是,凭什么要让他们和一群只会做饭的弱鸡平等相处?
强者只尊重强者,弱者若想要被尊重,就得有能让人尊重的本事。
这是军中人人皆知的道理。
但火头军是个例外。
无论言语讥讽还是动手侮辱,甚至被打到鼻青脸肿,他们都不动怒,不还手。自己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继续回火头军阵营里做饭。
按理来说,被羞辱到极致就会绝地反杀,但火头军没有,从来没有,仍然一如往昔,做着自己分内的事。
一拳打在棉花上,了然无趣,慢慢的就不怎么喜欢欺负人了。
可先锋营上上下下依旧看不上火头军。
相、当、看、不、上!
两方队伍之前站着各自的统领,在听擂台之上的副官宣读比试注意事项。
先锋营统领看了眼旁边的大傻个,无声讥笑。
比武出丑,可比平时揍一顿要丢脸的多。
雷三炮一行站在火头军队伍最后。
距离隔得太远,纵使副将嗓门再大,到后边也是呜呜呜啥也听不见,干脆不听。
雷三炮在看身上的盔甲。
纯黑铁片编缀而成,铁片连接细密,将全身上下包裹的严实,不妨碍四肢关节的活动。肩膀上有约半指长的铁刺。胸口的铁片较厚,刻着一朵白色的花。领口藏着一个机关,只要按下领口边细小的按钮。胸口会顿时出现密集的铁刺。既能防御敌人攻击,又能在与他们密切接触时给对方重重一击。
虽然比普通的铠甲要重一些,可灵敏度和防御性能却远超它们不止。
雷三炮掏出匕首,朝手腕砍。
啪。
匕首断了。
他看向旁边的杨六水。
对方歪了下脑袋,眼睛在说:“看吧,我就说这盔甲材质不一般,要不然怎么这军营上上下下除了洗澡睡觉之外从不卸甲。”
在这里,无论将军还是兵士的盔甲都一样,且有规矩——无大事,不卸甲。
“喂……”
雷三炮正看着护腕若有所思,忽然听见前面有人小声叫他。
他也很小声:“有事?”
前面人声音更小:“统领说,一会儿抽到你们,千万不能打赢。”
雷三炮看了千里之外,挡住大半个擂台的统领,又看了眼这长若银河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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