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只是场梦。
官兵要抬手擦汗,忽然发现自己还抱着什么东西。
一抬头,径直对上两个圆圆的洞。
有毛,一张一合,会喷气。
这是……鼻孔?
再往上,是好长好长的一张脸,额上鬃毛浓密。还有两个滴溜溜圆的黑眼珠,正居高临下,非常不满地看着他。
官兵一哆嗦。
“哧……”
脸上又被喷了两股气,嘴唇挨着的那块有点硬的肌肤抖了下,上下分开,
唇便碰到了大片冰凉梆硬的东西。
官兵愣了愣,眼珠往下看。
好齐,好白,好大的牙……
上边还沾着几根草料屑。
整个人顿时僵住,妈呀一声松开手,一屁股坐地上。盯着面前磨前蹄的高头大马,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
梦里美艳动人的媳妇,亲亲抱抱……
原来……美人是马。
脸色一白再白,没忍住,哇一声吐了。
呼延卓尔牵着马,摸摸它的头,语重心长地道,“阿弥儿不难过,初吻没了没关系,我肯定给你找最好的伴侣,一辈子陪着你。”
被叫做阿弥儿的马亲昵地蹭蹭她的手,眼神不免幽怨委屈。
马生第一个吻,让这个人类夺走了。
本来还打算留给未来老公的。
“不过也是奇怪,你为什么要亲我的马,还亲的那么起劲?”
他们三个走到这刚要进城,这个官兵就张开双臂跑过来,搂着马脖子叭叭亲,拦都拦不住。
刚吐的好受点的官兵:“……”
梦里的画面像在眼前,胃里叽里咕噜一顿翻腾。官兵一滞,回头,又吐了。
从今以后,马是他一生的噩梦。
姜榆看了眼站左边的兵,对方看戏看的认真,没注意她,“行了,赶紧走吧。”
“好。”
呼延卓尔拉着缰绳,很是好心情地跟吐到昏天暗地的这位摆摆手,“我就住在城里,有机会来找我玩,我跟阿弥儿都欢迎你。”
官兵:“……”
谢邀,没那个必要。
最好再也不见。
——
晌午时分,烈日骄阳下的黄州城,本应温暖,喧闹,充满温度。
入城三人却感觉到了冷。
那种浸入骨髓,随便一吹就能把人冻成渣渣的冷。
呼延卓尔不由得缩缩脖子,“这里,好奇怪。”
明明没有雪,温度却跟冬天似的。
城外夏天,城内冬天,就一墙之隔,温差大到离谱。
残阳看着前方,皱眉道,“青天白日,只有几家商户还勉强开张营业。剩下的基本都闭门不出,连个人影都看不见,躲瘟神呢这是?”
“不是瘟神,是山神,能下诅咒带来灾祸的山神鬼怪。”姜榆牵马,在空无一人的中街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按照百姓的说法,城中接二连三的死人,阴气太重,阳气衰弱,自然就冷。”
“要这么说,这得死了多少人?”
“那谁知道呢,不过,公主殿下不怕吗?”姜榆淡淡道,“听说死去的孤魂野鬼,最爱找漂亮女孩子,跟在她们的身后,半夜爬床,一睁眼就能看见一张极其可怖的脸悬在你的正上方,对你嘿嘿的笑。血顺着嘴角淌到你脸上,眼珠子也跟着往下掉。”
呼延卓尔莫名颈后一凉。
经她这么一说,怎么忽然感觉这天上有股黑气笼罩?
就在姜榆以为尊贵的小公主会被她这番形容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