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掀开他的衣服,拆布带,笑容不变,手一动,白色粉末噗地一下落在他的伤口上。
萧君澈登时一声闷哼,额头青筋暴起。
姜榆像是看不见,把差不多倒了半瓶的粉末往伤口左右涂开,“做爷的侍卫,是属下的荣幸。”
这语调,轻松又愉悦,俨然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样。
萧君澈疼的直抽气,半天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牙尖嘴利。”
姜榆在剪新的布带,没抬头,“彼此彼此。”
斗嘴,她就没输过。
再说,是谁最开始跟她“阴阳怪气”地说话的,还不能让她用实际行动报复回去了?
萧君澈的伤口创面很大且深,已经让柳大夫缝合好。长长的一条穿过腹肌到腰侧,像只大虫子趴在肚子上。
倒是可惜了这完美的八块腹肌,如今添了道伤,看着奇奇怪怪的。
想是这么想,姜榆还是趁缠布带包扎的时候偷偷摸了一把。
嘿嘿,手感真好。
忙完萧君澈,她一口干了自己那碗,脸上手上的伤简单换了个药,转身拿出床里头的两床棉被铺在地上。
一床铺,一床盖,打地铺。
作为现代的年轻女孩,姜榆思想十分开放,但也还没开放到能跟其他男子睡在一张床上。
更何况,这男子还是她的主子。
萧君澈得卧床休息,不能乱动,所以只能她来打地铺。
姜榆打了个哈欠,去把那人扶着躺好,贴心地给他掖好被角,“爷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说完,也不等萧君澈说什么,便灭了两盏烛灯,哈气连天的回去躺着。
柳夫人拿来的被子又厚又软,铺在地上丝毫感觉不到地面的硬邦邦。姜榆盖好被,只露出鼻子和眼睛,在枕头上蹭了蹭,舒服的叹气。
劫后余生,还能有地方睡有被子盖,还是这么软绵绵的被子,简直不要太幸福。
天不知何时黑了,外面雨势却不见小,房檐雨水下落,成了一道无色的幕帘。
屋内安静,只闻得窗外风雨交加。
半晌,床上的人开了口,“阿九?”
“嗯。”
“你不想知道刺杀爷的是什么人吗?”
“不想。”姜榆翻了个身,“爷虽不管政务,但地位极高,又深得皇上信任,难免会有人嫉妒,有人追杀也没什么奇怪。”
萧君澈弯弯唇角,“你倒是聪明,看的开。”
“看不看的开都是一样,反正都逃出来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姜榆又打了个哈欠,眼皮沉的要睁不开,声音也跟着小了些,“柳氏夫妇,不太对。”
萧君澈一顿,侧头,“何以见得?”
“就很不对,没有,没有……”
声音逐渐弱了下来,到最后只剩下连绵的呼吸声。
“阿九?”
萧君澈叫了她一声,没得到回应,晓得她应是睡了,无声笑了笑,不再说话。
——
入夜,屋外响起雷声。
闪电划过天空,转瞬即逝,映得一室明亮也如此短暂。
萧君澈缓缓睁了眼。
“阿九?”
他轻声唤她,没有回应,应是还在睡着。
手臂一曲,以肘做撑,他调整呼吸,试图起身。
便是一动,腹部伤口撕裂般的疼痛,萧君澈咬牙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终于坐直,痛感却是更甚,不消片刻,已然汗如雨下。
他坐着缓了缓,再次调整呼吸,扶床架站起。
瞬间,脑中没来由得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