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昨日的验尸以及对别院房间的观察,姜榆不由想起曾经在一些资料和犯罪题材的小说中看见过的杀人方法。
风筝线杀人跟水银剥皮。
风筝线虽看着不起眼,实则十分锋利,在现代常有群众被其割伤的事件。
房梁上的划痕,死者脖颈处的切面,都让她怀疑凶手是通过这种方法来达到瞬间割断头颅的目的。
与单纯用风筝线不同,房间内是用其制作了一种装置。
姜榆通过房梁划痕以及屋内构造仔细想了大半夜,大致想到了装置的基本模型。
但,实际布置完,却发现了很多问题。
比如,这样布置下的房间,一开门或者一抬头就能看见有东西,再或者,去卧房也能很容易瞧见窗子外挂着风筝线头。
再者,案发前一晚巡逻的侍卫说整晚院内都没有声音,也无人进出,那就说明凶手很有可能不在现场。
不在现场的话,是怎么启动这个装置的?
这个装置的开端在屋外,若是想要用来杀人,必须要割断藏在窗户上端房檐下的短木以触发线头。
否则根本就是废的。
如此的问题,还有很多。
至于水银剥皮,同样让人怀疑。
水银剥皮法,按照现代的记载,是将活人埋在土里,在他的头上割一个十字形状的缝,随后将水银从缝中倒入。静待一段时间后,整张人皮就会完整剥下。
可这同样是没什么依据的。
别的不提,光是剥皮的这个过程就极度痛苦难言,一定不可能不喊出声的。
使臣的嘴被堵住了?
那凶手不在场的说法就被推翻了。
但宫中的侍卫又说整夜没人进出,院内没有声音,两种说法自相矛盾。
再细想,所想到的各种可能也都有充足的理由去推翻。
姜榆站在窗前,望着院中的花草,眉头皱的越来越深,烦躁之意明显。
侍卫在门口瞧着,正想里头的人怎么没了动静,自是没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
恒元帝在御书房批奏折批的很烦。
锟爍一部在边关越发暴动,抓捕凶手一事进展缓慢,大臣们不是在上奏指责姜榆就是在劝他换其他人来负责此案,看的他心烦气躁,不得不出来走走。
经过此处,见大门开着,侍卫也不在门口值守,便也跟着进来瞧瞧。
“看什么呢?”
其中一侍卫摆摆手,接着探头“姜侍卫在里面还原凶案现场呢,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没动静了。”
杜明咳了一声,“大胆!”
侍卫们齐齐转头,见是他跟恒元帝,当即下跪,“参见皇上。”
“起来起来,”恒元帝两手覆于身后进屋,表情好了不少。
姜榆还在想事。
恒元帝悄声走到她身后,举起手扮鬼脸,想要吓吓她。
“早发现您进来了。”
姜榆慢悠悠的转身,拱手行礼:“属下参见皇上。”
恒元帝悻悻地放下手,觉得没意思,“什么时候才能吓到你呢?”
“大概没这个时候。”姜榆摇头,“原来高高在上的皇帝也跟烨王一样爱玩。”
恒元帝随意坐在床上,叹了口气,“再不自己找点有意思的事,朕怕是快被堆积如山的政务烦死了。”
“锟爍一部的事?”
“聪明。”恒元帝注意到房间里的绳子,“这是什么?”
姜榆拿飞刀把窗子上的风筝线割下来,“还原凶手杀人方法。”
“你有发现了?”
“有,也没有。”姜榆慢条斯理收好线,“再等等吧,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