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或者更久的单。
“坐。”纪长生坐在摇晃的躺椅上,身下盖着薄毯,手里端着一个紫砂茶壶,随口抿嘴嘬了一口热茶。
书房屋顶有一扇玻璃窗,是一米乘一米的正方形,连着外延墙壁的半边玻璃,正午时分,日头挂在头顶上,阳光无死角的撒进书房里,温暖着这个悠闲自得的老头。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种难得的享受。但纪忆知道,他老爹确实病了,因为他绝不会浪费时间在享受这件事情上。他可是一个连喝茶放松都会用来处理人情世故的机器,与家人没有时间沟通,没有时间交流,在他身边永远有一群蜜蜂围着这朵花在旋转在飞舞,他就是漩涡的中心,一个纪忆想靠近却被越推越远的中心。
像现在这样,爷俩谈心,唠嗑喝茶晒太阳,就是纪忆曾经做梦都想要的家的模样。
纪忆选了把距离他最远的椅子坐下,客套的问候一句,“身体怎么样?”
“还行。”纪长生神色淡然,“医生让我多静养,多休息。”
“适当的也要出去多遛一遛,不能一直闷在家里。”纪忆说。
“不错啊,有长进,出去三年知道关心我了。”纪长生笑出声,浅浅的笑容就挂在嘴角上,“我看了那段小视频。”
果然,放松只是一时兴起,唠嗑唠两句就直奔主题。
纪忆已经习惯了这种节奏的对话,“我根本不认识那女人。她精神不太正常。我是无辜的。”
“她叫什么名字?”嗯?纪忆顿住了,原本自己还在费力想着要如何解释才能说得清楚,岂料对方根本是漠不关心。
在倔强的自尊心驱使下,纪忆的嘴角发出了冷哼的声音,“你看上她了?”
“她喊你纪云平。”纪长生依旧是嘴角噙着笑,只是这个笑容多少走了味道,纪忆此时看得十分恶心。
“所以呢?你把我叫回家,不让我撤热搜,就是为了问她到底叫什么名字?比起你儿子那微不足道的前途,查出来这女孩家住哪里是不是更有吸引力呢?”
“是。”一个简短又干脆的回答,堵得纪忆连自嘲都接不下去了。
是?是他的无理取闹?是他的胡搅蛮缠?是他不该对这个家还抱有任何期望吗?
正在这时,书房门被敲响,宋雅丽端着白瓷药盅,递到了纪长生的手里。
纪忆看着眼前好似恩爱的一幕,忍不住站起身来,“也是,那女孩可比眼前这位又年轻了不少。只不过,您老这身子骨,悠着点才行。万一折腾不动了,别让我再回来哭丧!”纪忆说完,扭头就离开了这个让他难以呼吸的家。
宋雅丽追在后面喊了几声“小忆”,追到楼梯口就瞧不到人了。她踩着系带的牛皮小高跟,哒哒哒的回了书房。
一开口,几分嗔怪,几分批评的对纪长生说,“怎么又吵起来了?我就端个药的功夫。你们父子俩啊,都是奇葩。”
“我找到了,雅丽。”纪长生却完全不恼,他从见到纪忆之后,就面带笑意,时而深,时而浅,“我这辈子,终于看到了希望。”
“生哥——你说的不会是——”宋雅丽呆住了,人就像被按了暂停键定格在原处,她的意识和身体,都被纪长生接下来的一句话,给掏空了,半天缓不回来。
“它出现了——长生镜!”
山洞内,篝火旁,暮成雪正蹲在火堆前,小心翼翼的转着手里的野鸡架子,野鸡被烤得黢黑油亮,一滴黄澄澄的油脂滴落进火堆中,带起一小簇喧闹的火花。
朝阳将军此时趴卧在稻草床上,人已清醒,神色清朗,身上披着一件水洗发白的干净棉服。他双手搭叠在下巴处,垫着自己的脑袋,歪头正静静看着被烤肉香气馋得有些想流口水的小丫头,那些舔唇抽鼻的小动作,莫名有点可爱啊。
“庄导,这不太合乎逻辑吧?”原本应该安安静静躺在另一张稻草床充当背景板的白生,又忍不住打断了一段现场拍摄。
“怎么了,我的白爷?”庄导的头疼又犯了,如果不是投资人的要求,他是绝对不会伺候这位爷的,演得再好也不要!哎,打工不易啊!
“朝阳是明军将领吧,一个有着明确战斗目的的刀口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