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起来,接着如同万道钢针剔骨,并且在生生剥离自己的血肉一般!
仿佛正经受酷刑的韩山,任凭自己用尽全力,却始终挣脱不开少年看似轻松的盈盈一握,只能大口地喘气,泪水汗水混杂流下,时间变得无比漫长,脑中渐渐无法思考……苦熬了片刻,直到一种窒息的空洞感,自右臂袭来!那也是自己,最后一次感觉到右臂的存在。
少年轻哼了一声,松开了那只已失去血色的手腕,韩山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刚想使力,却感受不到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直到自己绝望地发现,整条右臂已经像是多余的赘肉一般,垂在半空中无法动弹。
“你,你到底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韩山瞪直了血丝布满的双目,近乎癫狂地嘶喊着,狼狈不堪。
少年厌恶地斜视了一眼,接着轻柔地搂着身旁那同样镇定自若的女子,掷地有声地说道:“你没资格问我是谁!你打我娘子主意,我没杀你,只是废了你一条手臂,这已经很公平了。”
“好大的口气!”座席正中间的王珞冷不丁拍起了手,随即淡淡地说道:“这位公子,听口音是东平人士吧?你可知被你废了手臂的这人,是云州府尹的儿子?”
“云州府尹?只怕是前任吧?这云州如今可是东平的云州!云州府尹叫朱桓!原来你们燕人除了狗仗人势,还喜欢扯谎吗?”少年的讥笑声,已经惹得房内众人都开始躁动起来。
王珞身为席间最为显赫的燕人,又是皇族身份,闻言拍桌大吼道:“竖子无礼!”
素来做事谨慎深思的周晔,见状连忙凑到王珞耳旁,轻声说道:“世子,这人看上去武艺了得,穿的又是东平的绛紫蟒袍,想必身份贵重,今日云州府刚刚交接,要不还是算了……”
见到自己心仪的王珞哥哥脸色阴沉,赵欢欢涨红了脸,起身叉着细腰噘嘴说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如此出言不逊?!你废了韩山暂且不说,但你可知道现在这房内都是燕人!”
“我知道,那又如何?”
“哼!那你可知道他是谁?我又是谁?说出来吓死你!今日不说你,信不信我把你这娘子的脸划上几刀,再卖去做官妓?!”
少年目光骤然收紧,一丝杀意掠过,但只是盯着颐指气使的赵欢欢平静地开口:“那你试试?本来我想着燕人再蛮横无理,女子总不至于会这样。看来是我想多了!这位姑娘,我保证你没有任何机会下手。因为不管你是谁,刚才在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我眼里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你敢威胁我!你可知道本郡主——”
少年抬高了声调生生打断道:“你是谁,跟我没关系。你们如果有不服气的,现在就可以动手。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
剑拔弩张之际,周晔瞧着本该主事发话的王珞此时却阴冷无言,自己只得当起和事佬来:“这位公子,韩山方才失礼,你已经废了一条手臂,难道还不够吗?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身为燕国天佑阁机要行走的黄朝彦,方才一直懊悔着自己为何应允韩山、邀请众人来此,此时看见自己顶头上司的公子发话,赶紧附和说道:“周公子说得不错!这位公子,虽然云州已经还给你们东平了,但我们燕人在这只是喝喝酒也不行吗?东平和我燕国如今可是同盟,你这样行事恐怕不妥吧?”
“一码归一码。我今日来此,无意打扰你们饮酒作乐。只是因为这韩山早些时候,光天化日之下出手伤了这逍遥楼的少掌柜,又强行勒索了五十坛天玉液,我只是替店家来讨个说法。至于废了他一条手臂,那是他自找的!”
“你血口喷人!这酒明明是店家赠给他的……”赵欢欢胸口激动地起伏着,连带着鬓间的几缕青丝浸着香汗,微微摆动。
王珞突然起身,大手一挥制止众人言语,顿挫有力地开口道:“好了!既然是如此,那这五十坛酒,多少银子,我王珞替他出了。还有,这韩山和你的过节,我不想管。但一条手臂想必也够了吧?”说着指向靠在墙边,那已经面如死灰的韩山。
“王珞哥哥——”赵欢欢哀怨地看了一眼,这个向来在自己心里堪称完美的男人,对于他此时似是退让的做法有些不满。
王珞仿佛并不在意身旁的赵欢欢,自顾自整拾着自己颈前的黄玉扣子,轻轻扭动着脖子,嘴角微翘道:“不过这位公子,今日你出言辱及我燕人,这确实有伤两国情谊。我瞧你方才出手,内力应该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