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钱王后及国舅兄妹二人,毒害君王、意图谋反的罪状,已张贴至东平各镇。一时间,上下士贾百姓们无不咒骂钱氏一门罪大恶极,嗤之以鼻!
而国相屈羽,在国家危急存亡之际,挺身而出,率领那支传说中所向披靡的重明军,宛如天神降临,拯救君王!此事业已传遍,屈羽的声望在东平已经达到了顶点。
正德宫内,之前身中剧毒、沉睡已久的君王屈震正揉捏着头穴,脑中正在消化着近日以来发生的一切大事。
自己苏醒之时,第一眼便瞧见自己的从兄,当朝国相屈羽满含热泪,领着群臣恭候在旁。细细倾听完钱氏兄妹与燕使的恶行之后,他也当面痛心疾首,感叹人心沉浮,盛赞屈羽忠良!
但如今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那身披甲胄的屈羽身影以及身后威武雄壮的重明军!
“刘大监,替朕传命,让国相觐见。”屈震揪着眉心,朝身旁轻轻挥手。
刘振贤连忙放下手中的拂尘, 恭敬地躬身道:“王上!您大病初愈,应该多休息才是!老奴见您脸色依然不好, 要不等明日再操劳?”
“赶紧去传命!”
“遵命!”刘振贤瞥见君王已经有些愠怒, 连忙小跑出去。
片刻之后, 屈羽身着绛紫蟒袍,躬身问安。
屈震抬起头, 露出和蔼的笑容:“王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王上, 这是臣的本分!倒是您,遭受奸人毒害,这是臣的失职!请王上赐罪!”屈羽表现出诚惶诚恐之意。
“这不怪你!多亏了王兄的忠诚果敢,朕才能化险为夷啊!”屈震热情地说道。
旋即又面露一丝忧忡:“但是王兄,朕如今忧虑的是, 重明军一事干系重大, 此番再现, 已人人皆知。当年燕国最为忌惮我东平的重明军, 现在得知这支兵马秘密潜藏了这么久,必定不会罢休!如今瞒是瞒不下去了,大战在即啊!而且燕使赵俨一行仍在建宁府,该如何应对?”
屈羽心里早已有了答案,拱手缓缓说道:“王上勿忧!钱氏兄妹此次胆敢谋害君王,归根到底, 仍是因为有燕人做倚仗!此次为了营救王上,挽救东平于危难之中,臣不得已起用重明军。此事没有回头路,既已出剑, 没有见血怎能收回?!”
说着语气渐渐激奋起来:“重明军一出, 世人尽皆惊骇!王上,当年安平之战, 我东平被迫称臣, 受辱隐忍多年!燕国虎狼之心,有朝一日必定会蚕食我国。此次定然会起兵攻伐!臣看来, 我重明军皆是精兵悍将,如今又士气大振,与燕国必能一战!至于那些燕使,勾结我王后权臣, 谋害君主、残杀国士,意图祸乱东平, 罪不容恕!请王上即刻下旨,擒拿赵俨等人,下狱问罪!”
屈震闻言有些许撼动,眼神里闪烁着光芒:“好!王兄真是一心为国!先王常夸赞王兄忠勇,果然如此!”
继而又说道:“与燕国一战,还需王兄与朕细细筹划,毕竟东平久无战事,各镇城防需加紧修缮,重明军及粮草器械事宜也需合理调度,早做准备为好。”
屈羽连忙上前回答:“王上,您放心!臣已下令各镇加固城防,日夜守备,国战所需粮草器械、马匹战车也都在抓紧筹措!重明军如今已封锁边境各处要道,谨防敌国来袭!”
“哦?”屈震不知怎的,笑容渐渐收敛,一道寒光从眼中抹过,但还是佯装自然地笑道:“王兄不愧是当朝柱石!事事都考虑到朕前头去了!朕有王兄,高枕无忧,高枕无忧!”
“王上谬赞了!”
“不过王兄,朕有个不解的地方,此次出兵,朕并无谕旨,王兄是如何顺利调动重明军的?”
屈震仍然矜持着笑容,见屈羽有些犹豫,挥手道:“无妨!王兄,你我本是兄弟, 有话直言即可!你可是我东平的大功臣呐!”
屈羽见君王如此言语,却也没多想,便径直从胸口掏出那枚虎首金牌, 双手呈上, 说道:“王上,臣并无谕旨。但有这虎首金牌,事急从权,臣只得冒死僭用了!今日奉还王上!”旋即低头不语。
盯着金牌上栩栩如生的虎首雕纹,屈震并未伸手取回,而是神情惊愕,发问道:“朕记得这金牌,当朝重臣中,不是只有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