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道:“那个,清水朗山啊,没什么能说的,只是我们运气好,偶然发现匪巢而已。”
这件事诚禹不想多说,随意敷衍了几句之后,连忙低头喝茶。
幸好时绮对此兴趣也不大,已经转移了方向,开始对觉凤发问:“珞典君清雅端方,但略显孤傲,觉凤郎和千琅郎与他在长安期间,相处可还好?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施千琅记忆里没有这个人,听到这个名字他茫然地望向觉凤。
觉凤轻轻笑了:“珞典君啊,那是一个追求极致的人,无论学什么、做什么都要求精益求精,一定要做到最好,一点点瑕疵和遗憾也不接受,完全不放过自己,所以他才很强啊,我和千琅不如他。”
听到兄长这样评价珞典,诚禹仔细想了想,不由暗自点头,他还真的是这样一个人啊。
时绮面露崇敬之色,转头又问诚禹:“我看到珞典君与诚禹郎十分亲密,想不到你们居然可以做好朋友。”
这话让觉凤很有些意外,也侧头看向诚禹,诚禹抬手揉了揉鼻子,轻咳一声:“没有吧,我们也就是认识,谈不上关系有多好。”
觉凤也笑了:“诚禹和珞典做朋友?诶,他们的性格、脾气和爱好都完全相反,他们二人只怕想要相处融洽都困难。”
想了想,他又接着道:“要做珞典君的朋友可不简单,那家伙,胜负心很强,又挑剔,那可真是不好对付,反正我和千琅从来不敢招惹他,遇事赶紧认输服软,省得惹麻烦。”
诚禹听他这样说,很想反驳一句,犹豫着忍住了。
觉凤看向施千琅,笑道:“千琅还记得吧,那年学馆里送来了一批新书,我们翻阅后随手放在书架上,晚上珞典想着翻乱的书册,居然睡不着,大半夜去整理,结果宵禁后被困在学馆回不来,吓得他的手下跑到我们两边驿馆寻他……”
大家都哈哈笑了,诚禹也笑起来,想着那个一脸严肃认真的人,半夜独自整理书架……那时候他应该还小,一个人被困着,他害怕了没有?
诚禹摇头甩开这个奇怪的念头,听到觉凤继续道:“这也就是背地里偷偷讲讲,当面我们可不敢说他,不过,他即便是听到了也不会理睬,估计还会觉得我们愚蠢,在他的眼里,大多数人都蠢不可及,特别是那个倔脾气上来的时候,哎哟……”
说到这里,觉凤叹了口气。
“那家伙真的很固执,而且傲气十足。我们刚到长安时,大唐礼曹举行过一次宴会,派来接我们的车驾又旧又小,珞典认为不合礼制,死活不肯乘坐,宴会所在街区又禁止骑马,结果珞典君就步行前往,他到达的时候筵席都散了,他又步行回驿馆,那么大的长安城,中途还迷路了,走了近五个时辰哦。”
时绮惊讶得啧啧连声,诚禹突兀地问觉凤:“当时兄长在何处呢?”他又转向施千琅,“你和我兄长,你们俩就心安理得坐着破车去赴宴了?”
觉凤愣了愣:“那还能怎样?难道我们还得跟他一起走路去吗?不是,我是说,本来我们的处境就很微妙,干嘛一定要死犟呢,毫无意义呀,你说是吧千琅?”
施千琅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甚至不清楚他们具体在聊什么,时绮显然也兴趣不大,随意附和了两句,起身招呼其他宾客去了。
诚禹的心里却像塞进了一块石头,珞典去长安那一年,最多只有十岁,还是个孩子啊。
他想象着那时候的珞典,应该也是清秀挺拔的吧,凤眼微眯,嘴唇紧抿,无视周围惊异的目光,仰着头一步一步走在异乡陌生的街道上……有人围观吗?有人奚落吗?有人陪伴吗?为了尊严,十岁的他独自步行了五个时辰……
诚禹瞬间觉得血往上涌,简直怒不可遏,满腔的怒气又不知道应该对谁而去,他握着酒盅的手都微微颤抖了。
觉凤并没有察觉到诚禹的异样,他凑向施千琅,正打算说点什么,就听到诚禹冷冷地问:“所以,你们就让他一个人去对抗,让他一个人表达不满,一个人支撑我们苍洱一地的尊严,是吗?”
施千琅和觉凤都很惊讶,不理解诚禹为何涨红了脸,双眼冒火瞪过来。
觉凤更觉意外,这个弟弟向来都与自己很亲近,今天怎么忽然就翻脸了。
愣了片刻,觉凤哈了一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