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固执己见,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一步步回不了头,实在走投无路了,又怎么会对兄长动手啊。
真的是迫不得已,他能怎么办呢,他也很无奈,甚至很无辜啊。
想起施千琅直勾勾的眼神,施戈皮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突然意识到还有更可怕的一种可能……
他掀起马车帘子的一角,坐在前面的心腹赫桑立刻闪身进来。
“邓赕诏的人送来杨管事的尸身时,具体说了什么?”施戈皮压低声音问道。
赫桑见主人一脸凝重,不敢随便作答,想了想仔细答道:“说是杨管事在土匪牙姜的巢穴内被发现,同时发现的还有杨管事的两名随从和两名匪徒的尸体,其余匪徒全数被烧死了,不知道何人所为。”
“杨管事是怎么死的,他们讲了详细情形吗?”
“据说,仵作查验后判断是一种利刃,一种异常锋利尖细的东西,贯穿了喉咙和心脏,不知道什么武器,仵作一开始还以为的动物的利爪。”
施戈皮烦躁地挥手让赫桑退出去。
让杨管事安排劫杀施千琅,他怎么自己却死在了土匪的巢穴里?他去那里做什么?幸好那帮匪徒全都死了,死无对证,也幸好邓赕诏并没有追究缘由。
但是,此刻施戈皮隐约怀疑,杨管事的死会不会与施千琅有关,脑海中浮现那个苍白清瘦的面容,他能办到吗?
四岁时候没有被毒烟熏死,中了吴娘子的毒镖居然也没有死,买通最凶悍的匪徒,最终死的却是杨管事……这个孩子身上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了。
施戈皮感觉陷入一个死局,恨不能立刻有个了结。
同一时间在浪穹城的王宫内,浪穹诏主丰时疲惫地斜靠在榻上,两名侍女在一旁为他捶背、捏腿,时铎跪坐在近前,正低声禀报着早上发生在石和诏驿馆的事情。
赵固去向施戈皮的女儿要求履行婚约的事,丰时一大早就听说了,他其实并不关心,甚至不介意。
施戈皮早就谋划着与浪穹诏联姻,为此各种示好,还托不少人来说合,看在他诚意满满,也念在当年无量山的旧债,丰时考虑再三,这才答应。
这桩婚事成与不成,其实他是不太当回事的。
不过,听说当时施千琅也在,并且莫名其妙昏厥过去,丰时却很是上心了。
他打断时铎对赵固的抱怨,问道:“你去看望过施二郎吗?”
时铎猝不及防被问懵了,呆愣片刻才道:“我与觉凤郎他们一同送他回去歇息的,医官说他并无大碍,只是旧伤未愈……”
“后来你就没有再去看望他?”
“没有……他可能更需要静养……”
时铎迟疑着回答,明显感觉到父亲拧起了眉,语带不快。
一阵怨愤涌上心头,时铎垂下头去。
他很清楚父亲对这桩婚事的态度,知道父亲看不上施戈皮,如果不是自己中意荞伊公主,一再恳求,父亲很可能不愿意结下这门亲。
现在,双方已经开始筹备订婚了,父亲的态度仍旧如此冷淡,甚至对外人的事更上心。
时铎也发现了,父亲超乎寻常的关心施千琅,亲自向前去诊治的医官询问病情,还派人到施浪诏的驿馆问候,宴会上向施千望和白瑛夫人详细了解一番,此刻居然又问起自己。
如果不是碍于诏王的身份,他恐怕自己会亲自去探望。
浪穹诏与施浪诏何时如此关系密切了?在时铎的印象里,父亲对施浪诏的事向来是避开的,对一个晚辈王子更没有如此在意过,那就是说,这位施千琅,有什么非比寻常之处?
父子二人沉默半晌,丰时再次开口:“有机会你要多跟施千琅亲近,你们的年纪没差几岁,可以有很多可聊的……”
“那时候在无量山,到底是怎么回事?”时铎突然打断丰时问道。
丰时迟疑片刻,挥手示意侍女和内侍都退了下去,才缓缓道:“你想知道什么?还是你听说了什么?”
时铎立刻后悔了,自知失言,连忙解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