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问，边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微微紧绷的脸部线条透露着他的紧张。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都看着她。
薄霜再度“嗯”了一声。
皇帝瞬时眉目一松，转眸看向众臣，一副“看到没，听到没，她自己承认是双帛了”的样子。
众臣之中不少人很震惊。
他们是持怀疑态度来的，因为他们觉得，她堂堂秦太傅孙女，在四王府里住得好好的，受着优待，根本没必要去画坊做工。
尤其是皇帝去江南，在船上跟双帛发生的事，他们也都听说了，又是细作，又是自杀式逃走，他们更觉得不可能是她。
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还真是！
皇帝对她的回答甚是满意，又继续引导性发问。
“双帛的脸跟你不同，声音也与你不一样，所以，你是戴了人皮面具，用了变声药，是吗？”
“是的。”薄霜机械回道。
皇帝又转眸朝众臣看了一眼，难掩心中激动。
承认了，都承认了！
月盈律法里已明确言明，买戴人皮面具，是死罪。
更重要的，她还欺君。
双重死罪，已是铁板钉钉的事。
但他并不打算就此作罢，他还要挖出更多消息。
“你跟四王爷什么关系？”皇帝问。
这一点，其实大家也很关心，必须是住在四王府里面。
只不过，大家关心的目的不一样。
有些人就是单纯的好奇，这种人占一大半。
而有些人是巴不得她跟桑无渊有关系，正好可以拉桑无渊下水，这种的基本上都是皇子，以及各皇子背后支持的大臣。
比如五王爷桑无寒，七王爷桑无慕。
“男女关系，我跟他已有夫妻之实。”薄霜回道。
此语落下，牢房里面一片低低的哗然。
他们两个是男女关系，大家并不意外。
因为桑无渊曾在龙吟宫皇帝跟前高调说过，喜欢她，且只喜欢她，除她之外，众生皆丑，此话早已在朝中坊间都传开了。
大家意外的是，他们两个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且这个女人还这般直白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
看来，迷心香真厉害啊，一点秘密都藏不了。
皇帝甚是得意。
还是凤墨靠谱，弄来如此神香，轻轻松松就替他解决了这个心头大患。
“那你做这些事，四王爷知道吗？四王爷知道你是双帛吗？”皇帝继续问道。
“不知道。”薄霜回。
这话有歧义，皇帝继续追问道：“是你不知道四王爷知不知道，还是四王爷不知道？”
“四王爷不知道。”薄霜回道。
大家都很惊讶，连皇帝、桑无焰都甚是意外。
皇帝甚至还喃喃了一句：“老四竟然不知道。”
当时可是传过他那四子跟双帛的关系，琉璃烟画坊甚至因为这个说比赛不公，还闹到了他面前。
所谓无风不起浪，老四应该知道，这事才说得通啊。
因为知道她是秦慕，所以两人确实存在暧昧，才会有传言出来。
可中了迷心香又不会骗人，只会说实话。
所以，当日老四跟双帛的确是场误会？
不知为何，他忽然松了一口气。
老四不知道就好，不然，就等同于一起欺君，他都不知如何处置他。
欺君是死罪，可他还需要他打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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