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无渊没做声，提起面前桌上的茶壶，想给自己倒杯水，可因为极其痛苦，又力气尽无，没提起来。



红昭连忙上前接过茶壶，给他倒了一杯。



“王爷上午可曾接触过什么来历不明之物？”孙大夫问。



末了，又解释：“此毒不似寻常毒药，此毒，食，中不了毒，饮，中不了毒，闻，也中不了毒，唯有触，会中毒，且必须是指触。也就是说，必须手去接触，此毒通过手指指腹的皮肤侵入，才会中毒。”



说完，又补充道：“正因为如此，毒侵很慢，通常从中毒到发作，要一到两个时辰，所以，王爷是上午中的毒。”



接触？



桑无渊眯眸。



手要实实在在触碰过。



上午他并没有碰过那个女人，那她是把毒下在哪里的？



茶楼里的杯子？



不会，茶楼是他临时决定带她去的，她事先并不知。



而且，茶楼掌柜亲自沏的茶，亲自端上的，掌柜是他的人，她自始至终也没碰过他的杯子。



他忽然想起什么，眸光一敛，愕然转眸，看向墙上挂的那副《百官拜帝图》。



“是那副画。”他道。



孙大夫怔了怔，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便拾步上前。



不敢触碰，便只站在前面端详，然后凑近去闻。



“如果能闻出，本王还会中毒？”桑无渊凉凉的声音响起。



孙大夫神情一滞，随即就不好意思地笑了：“习惯，习惯而已。”



此毒无色无味。



如果有气味能闻出，这个男人定然不会中毒，他的嗅觉惊人，世人皆知，下毒者也不会对他下能嗅出的毒。



“如何解毒？”桑无渊问。



“对啊，当务之急是解毒，孙大夫赶快想想如何解毒。”石磊在边上急死了。



如何中的毒，他们现在不关心，他们现在关心的是，如何解毒。能把毒解了再说这些吗？



孙大夫低叹：“我若能解，早替王爷解了。”



“那怎么办？”红昭也急得不行。



这厢桑无渊显然更难受了，头发都汗湿了，额上、手背上都青筋凸起。



看着他这般，孙大夫也是急：“这样，我现在就去师父家一趟，虽然师父已故去多年，但师母还健在，指不定知道。”



“那快去啊！马车还停在王府门口呢。”石磊催促道。



孙大夫背起药箱就跑，跑到门口又想到什么，回头。



“最好能找到下毒者，下毒者肯定有解药，多一个方案总归是好的。”



“还有，无论多痛苦，千万不要让自己晕过去，那样非常危险，随时有性命之忧。”



石磊和红昭皱眉。



意思就是必须生生干受着呗。



孙大夫走后，石磊跟桑无渊请命：“王爷，晋风还未回来，定然是还未找到那个女人，属下也去找。”



作势就要离开，被桑无渊喊住：“回来。”



石磊停住脚。



“那个把画当掉的小太监，本王已命人擒了，去把他带来见本王。”桑无渊吃力道。



石磊惊讶：“王爷是怀疑那个小太监下的毒？”



“任何人都有可能。”



他原本让人擒那小太监，是想问他，他是怎么有这幅画的，如今看来，他有可能受人指使。



“另外，把传消息给你的那个人也擒了带来。”桑无渊又吩咐道。



石磊：？



“就是传消息给你，说有小太监把这副画当在周氏当铺的那个人。”



“那是我们自己人。”石磊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