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之后,明月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膝盖上的红印甚是明显,清风想要过来扶她,被她错开了身子。
“寻芳阁的情报很重要,主子会明白的,有主子在,咱们的大事终有一天会成。”
清风留下这么一句话,随后就从窗边跳了出去,不过眨眼间他又折返了回来,叹了口气将窗户关上了。
明月没有在意他这个举动,走到妆静前重新坐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恍惚看到了从前那个因家破人亡而不知所措的少女。
这是明月一直藏在心底的秘密,当年,她也是位贵家小姐,有着做官的父兄撑腰,有着府中母亲的宠爱,可大厦一夜而倾,所有的一切都付之一炬。
自见到江尽欢的第一面,明月就打心底里不喜欢这位江家二小姐,许是嫉妒她过着自己从前拥有的生活,又或是憎恨大明毁了自己全家。
总之她要完成的事就一定要完成,谁也不能阻挡。
终有一日,她会站在主子身边,重看大梁昔日之风华。
夜色浓重,似要把人吞进黑暗中,诺大的京城,有的是清亮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曹府里,曹璟推开书房厚重的门扉,就看见父亲站在明明暗暗的烛光下,他走过去喊了声:“父亲。”
曹则这才把头从案上的书里抬了起来,他指了指一边等椅子,“来了,坐下吧。”
要说人到中年,最欣慰的莫过于有个成器的儿子。
曹则向来对已经这个唯一的嫡子甚是满意,从前他对这个儿子教导严厉,如今父子二人同朝为臣,儿子又是圣上身边的红人,他说话的语气比之从前也柔缓许多。
“刺客一事你办的很好,虽得了圣上称赞,但切记戒躁戒骄,不可行事鲁莽。”
“是,孩儿记下了。”
曹璟回的恭敬,这么些年来,他早已习惯父子这样的相处,要在父亲口中听到一句夸赞的话,到底比登天还难。
曹则很满意儿子的态度,但想起一事,又板起了脸,像在朝廷上斥责下属一般:“你在北镇抚司的事情我不管,但近日来你与那江家二小姐走的过于亲密了些。”
曹璟站起了身,对着父亲回道:“她是江简的妹妹,与她相处,自是因为其乃将军之妹。”
这个回答让曹则轻轻点了点头,但仍旧不忘嘱咐道:“江简可以相交,但那个女子还是少接触的好,免得让人误会,日后再看江简如何,若是值得,与他家再说亲也为时不晚。”
曹璟看着父亲的眼神,亦点头答道:“儿子明白。”
书房的门一拉二关,曹璟站在屋外深深吸了口冷气,险些呛得他要咳嗽,幸而被他忍了下来。
生来富贵温柔之乡,却事事也不能如自己的意。
只有到了自个的院子里,再踏上几步走近自己的房中,曹璟才大声咳嗽了起来,似要把胸中郁闷之气全撒了出去才好。
门外想起敲门声,伴着小厮的声音:“公子,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可需要遣人去请大夫来?”
门里的咳嗽声戛然而止,曹璟打开房门,一如平日里温润谦逊的模样,他说道:“不过是天气干燥了些,去帮我弄壶热茶来即可。”
小厮应了声后便匆匆离去,曹璟任由房门大开,好似这般能清醒清醒自个的头脑。
他接近江尽欢,当真是因为江府的关系吗?
说来也是可笑,他是锦衣卫指挥使,官员向来最怕锦衣卫,圣上更是不允许锦衣卫私下结交哪个官员,他又怎会去与江简相交。
“真是越活越糊涂了,便是做个朋友罢了,我又怕些什么。”
曹璟自嘲一声,至于往后之事,总该是一步一步来,来日方长,他最是等得起。
天光大亮时,江尽欢照旧先在自个院子里打了两套拳,本该是要休息的了,她突然又把帕子还给了素采。
素采看着她手中动作,便问道:“小姐,您怎么又练起来了,夫人还等着您去用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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