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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去看昏死在地上的琅云,在陆渊看来,只要苍梧云下了这一次手,就说明他有复国的决心,大梁的太子,生来就该是坐那个位置的人。
陆渊仿佛已经看到了往后之景,连语气都更轻松了些许:“这件事必然会搅乱大明和外邦的关系,外乱一生,内乱也该起来了。”
“陆叔,我要留在京城。”
陆渊只觉舌尖一顿,眉头微皱,沉声问道:“为何?”
苍梧云随意把染了血的帕子扔在地上,“陆叔,内乱起在京城,岂不是更让那人慌乱。”
“我会安排人留在”
“陆叔,”苍梧云打断陆渊的话,神色凉薄,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留在京城,才有机会接近江家。”
大明二十年春三月,京城出了件大事,本该是进宫和亲的外邦公主被街头百姓发现昏死在街头,性命攸关,据说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是急匆匆而来,摇摇头又走了。
也不知是因为后宫又少了个绝色女子,还是因为大明经此一事失了面子,圣上因此动了大怒,责令北镇抚司七日内速速把刺客捉拿归案。
堂堂外邦公主竟然在天子脚下被人所刺杀,这倒成了整个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江尽欢也去看过琅云,她单薄得像一片枯叶,沉睡在那儿毫无生气,出来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是通红的。
不知道是想到什么,江尽欢急急忙忙登上马车又赶回了江府,车还未停稳,她就自个跳了下来,看得身后的素采心里一咯噔。
“阿云!”
江尽欢慌张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进去,随后吱呀一声,门扉晃晃悠悠被推开,躺在床上的男子直起了身子。
“阿欢,我在这里。”
可江尽欢的脚步却蓦然停在了门边,都说近乡情更怯,殊不知人也是如此。
那日江简随后就带着人过来了,黑衣人见情况不对便又散去了,江尽欢却一直没等到苍梧云回来,她失魂落魄地在街上一遍遍的喊着,终于在一处街角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红色的血迹是那么的刺眼,以至于江尽欢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就流了下来,是她把人背回江府的,是她重新把人带回来的。
门外的江简看着屋内的两人,无声地叹了口气,但心里到底藏着个疙瘩。
五年前,此人不告而别,最初的那段日子,江家连“云”这个字都不敢提,若是被江尽欢听到,那痴傻的呆病便会犯了起来,饭也不吃茶水也不喝,只一个人痴坐在门槛上,握着手上的旧手镯发愣。
那般模样,江简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心疼,这个小妹,终究是家里亏欠她太多。
所以如今人又回来了,江简没说什么,江父江母也不曾多言。
唯有江玉颜气的抓狂,又是在江简面前哭,又是在江父江母面前闹,若不是秉承着自己大小姐的娇贵,她定要把人轰出去的。
“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想的,还有大哥也是,全帮着那个小乞丐!”
江玉颜走在自家的后院里,骂骂咧咧地踢着一颗石子,身后的婢女翠棋不敢多嘴半分,生怕殃及池鱼。
石子咕噜噜往前滚去,带着江家大小姐的愤怒兀然停在了一双男鞋的脚边,再往上是男人挺拔的身姿,宽阔的肩头。
江玉颜吓得忙转身背了过去,用手缕了缕额前的碎发,再看了看自己的衣裙,扯起脸上的一抹微笑准备回头。
“阿云。”
这一声叫唤令江玉颜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阿云,你怎么走这来了,你伤还没好,大夫说得多静养才行,咦,玉颜姐?”
前头的人并没有出声,江尽欢狐疑地看着那个急慌慌离去的背影,甚是奇怪,“她怎么了?”
苍梧云把脚边石子踢开,没去瞧走了的人,只拉起江尽欢的衣袖说道:“不用去管,走吧。”
躲在假山背后的江玉颜愤恨地捏着手里的帕子,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子居然就是当年那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