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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钦娜是李兆丰的远房亲戚,这件事队里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李兆丰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出征前夕上面临时让教练团队把上场人选换成李钦娜,虞落成为了第一替补。
李钦娜其实也是个有实力的姑娘,努力程度不输虞落,赛前还偷偷加练,结果从平衡木上摔了下来,旧伤新伤一起发作,那次回国后再也没来训练过。反倒是虞落替补了她的位置,拿到了高低杠冠军。
这件事出了后上面非常重视,从此队里每回国际比赛都会强调“不许内斗、不许强行加练”。
大家都抬着脑袋,看着站在台上的朱良,大声应着“知道了”,刘欣羽和岳锦洁还大声跟了句,“朱导,我们一定会团结对外的!”
为了保证大家赛前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动员会很快就结束了,同一个房间的或者关系好的都三三两两结伴回去休息。
虞落这次没和刘欣羽住在一起,王则月担心她心理上上次的事情还没过去,晚上休息不好,就把她安排和自己住了。刘欣羽和岳锦洁住在隔壁。
和夏训酒店不一样,这次是举办方统一定的方便参赛队员去场馆的快捷酒店,没有碧翠的卧云山,也没有形形色色的烟火气息,更没有可以藏“老鼠”的宽阔阳台。
只能从阳台上看到满地金黄的小扇子。
虞落和王则月都不是赖床的人,早起换上运动服,虞落想去楼下健身房做做热身,被王则月拦下了。
“我就知道没人管这你一定会跑去训练,今天去看男子全能,你别搞这么紧张,等会到场地活动活动就行了。”王则月将人拉回来,摁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来,今天给你梳个好看的发型,你和欣欣、小洁都长大了,好久没给你们梳头发了。”
那年虞落和刘欣羽才13岁,岳锦洁14岁,她们三个同年入队,王则月手把手带着她们,头几年还和她们住在一个宿舍里,每次比赛的头发都是王则月帮忙梳,妆也是王则月一点点教她们化的。
这么想来,那些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
和几个月前全锦赛上刚剪的披肩发相比,虞落的头发已经快长至蝴蝶骨了,王则月用的还是当年那把牛角梳,据说找大师开过光,能保佑每次比赛都能顺利。
“王妈妈,这梳子您还在用呐。”虞落乖乖坐着,稍稍露背的运动服,恰到好处露出两只好看的蝴蝶骨,明明很乖的背影,却因此添了丝成熟的妩媚。
她心里的那个小孩子落落,现在也成为一个大人了。王则月一时竟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决定到底对不对了。
“以前的女孩子出嫁的时候,母亲都会亲自给女儿梳头,从头梳到尾,承载着母亲希望女儿和丈夫白头偕老、举案齐眉的美好愿望。”
虞落的头发黑亮柔顺,若是以后可以留到齐腰的长度,一定很好看。
王则月继续说,“我每次给你们梳头的时候都在想,母亲送女儿出嫁,我也在送我的女儿们出征啊。不求你们次次都能夺冠,就希望你们次次都可以平安顺利。”
很普通的对话,却听得虞落眼睛酸酸涩涩,小到每天穿什么衣服、大到比赛做什么动作,王则月一直以来就像妈妈一样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王妈妈”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落落,你们都喊我一声‘妈妈’,那我也要尽到一个母亲应尽的义务。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今年队里新来了很多孩子,我对你们这些老队员可能有所忽视,没有及时关心你们是怎么想的。我和朱导商量过了,世锦赛结束之后,手机还是按时给你发,只要不影响训练,我们也不应该过多干涉你们的私生活。”
眼泪没忍住,夺眶而出。
王则月也完成了最后一步,依旧是那个高高的丸子头。王则月走到虞落正面看了看,很满意,“嗯,手艺不减当年。”
接着,王则月用指腹轻轻拭去虞落的眼泪,“哭什么呀,都不好看了,允许你谈恋爱还不高兴啊?”
虞落依旧是止不住眼泪,一个劲摇头,抽噎的声音断断续续,“王,王妈妈,之前,之前是我不应该骗您,以后再也,再也不会了。”
“行了,快去洗把脸,咱们去喊欣欣和小洁起床吧,不然她们两又要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