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虞落整晚整晚睡不着,一闲下来脑子里便闪过各种自责,眼泪也止不住。但又不敢哭得太大声,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夜里其余三人睡着了,细微鼾声传来,她才敢从被子里探出头。
枕头上湿了一大片,便翻个身,另外一边也湿了,再翻个身。像下潜的人,憋气久了,连换气都变得困难。
那段时间虞落上训眼睛都是肿的,王则月看不下去,便也搬来天坛公寓住,让虞落跟她单独一间房。
哭对身体不好,熬夜影响训练,眼睛红肿眼下青黑都会影响上妆效果
一堆安慰的话,但就是不提和那件事有关的任何词。
只有一次,王则月见虞落听不进去自己的唠叨,便发狠了,“你已经失去了一样,现在不把握好眼前的,难道要让自己一无所有吗?”
虞落听愣了,也是真的听进去了,后来渐渐就不哭了。
不知道王则月是怎么对朱良说的,也不知道王则月和朱良和李兆丰抗争费了多少口舌,总之,世锦赛之前虞落没受罚,也没有人在虞落面前说过一句闲话。
蒙特利尔世锦赛关乎东京奥运的积分,直接影响到中国队在东京奥运会上的参赛资格,重要性不容小觑,虞落也不能放任自己沉浸在缅怀过去的情绪中。
堂徵还是爱走五棵松门前的那条路。
那片金黄色并没有持续很久,每天都会有环卫工人打扫,方便车辆行进,只有夜里才能偶尔欣赏到,临近国庆的时候,道路管制,堂徵也不大去了。
这段时间,证据搜集了不少,可是幕后主使还是没多大头绪。
堂徵去看过一次吴天卓,人还没被转去戒毒所,隔着玻璃板打电话,两人都心平气和。
“顾霖霖的事,是我对不起她,帮我带一句对不起吧。”进去了之后,吴天卓脸色反倒好了些,但依旧白得吓人,眼神空洞。
“不用了,顾霖霖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会原谅。”
吴天卓自嘲地笑了笑,“你想问什么便直说吧。”
“我和虞落的事情,到底是谁干得?”堂徵将双手搭在台子上,身体也不由前倾。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吴天卓眼里闪过惊讶,他早就知道堂徵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到了这一步。
但既然聪明,就一定能给出自己想要的理由。
“我知道是谁曝光你的丑闻。”
堂徵也不会打无准备之仗,林悸扬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警方虽然最近有搜查各大夜总会、ktv的行动,但吴天卓在的那个片区暂时还不在计划内,而且声势浩大,大家都应该有所警惕,吴天卓也不会蠢到偏偏站到风口浪尖之中。
顺着这条线往后查,才又挖出来更多信息。
果然没,吴天卓听了这话神情一下变得激动,双手拍打着玻璃,嘴里不知道在嚷嚷着什么,听筒被电话线拉着,悬在半空,晃晃悠悠。
“控制情绪啊,时间还有五分钟。”
狱警过来提醒,吴天卓才稍稍控制了些,一只手提起听筒,问,“是谁?”
“你先告诉我,到底背后是谁在捣鬼。”
这句话并没有等来想要的回应,两人便在安静中僵持。
堂徵先开了口,“你不告诉我,我还可以自己去查,只是麻烦了些,但如果今天你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知道了。”
这话成功让吴天卓妥协,嘴里蹦出一个名字,“赵圆。”
堂徵握着听筒的手不由紧了紧,“为什么?”
“应该轮到你告诉我了吧。”
“为什么!”堂徵不禁怒吼出声。
狱警再次提着警棍绕到了这边,“安静一点啊,还有最后一分钟。”
堂徵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吴天卓怕自己得不到想到的答案,便答了他的话,
“你当初离开公司,解约协议在你看来无非是已经以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