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
祁洲听到温玉嘴唇翕动,轻声喃喃,嗓音细软。
“好冷。”
他俯下身,温柔而深情将温玉紧紧地抱入怀中。
其实方才跳进水里的那一瞬间,祁洲一开始想到的是苏烟。
可就在他游向苏烟之时,温玉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听到她唤自己凌霄,正如他梦中一般。
殿堂楼阁,威严庄重的龙椅上,清冷的女子穿着明黄的龙袍,冷漠决然,连眼角妖媚撩人的红痣都捎上了无情的冷意。
“秦相,对前往西南赈灾一事有什么异议吗?”
宽大的衣袖落地,他咽下心底无尽的不甘,额头重重地点在地面:“微臣,悉听尊便。”
即便他知道,年轻的女帝将他送往遥远而荒芜的西南只是想将他支走。
他斗不过一个死人,甚至她连让自己相斗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
祁洲情不禁地将怀中的温玉搂得更紧,目光落到旁边渐渐平静的水面上,他看不见苏烟的身影,也听不见她的呼救,恐慌从心底蔓延,有一个男声在他的意识深处绝望地呐喊:“错了,全都错了!”
什么错了…?
哪错了?
祁洲浑身冰凉。
“烟烟妹妹呢?”
祁炀皱起眉头,看着眼前大哥抱着浑身湿透的大嫂的一幕,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他环顾四周,寻找苏烟的身影。
澄净清澈的水底,熟悉的女子双眸紧闭,了无生息,水面平静而没有波澜。
祁炀的瞳孔一瞬间放大,他几乎是不带一丝一毫犹豫地把背上的背包迅速地往地上一丢,背包里不知放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和同样坚硬的瓷砖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碎成几片。
祁炀跳入泳池里。
他从未觉得泳池的水如此冰冷,周遭的环境是让他如此的陌生,心跳停歇,懊恼和自责让他恨不得代替苏烟,希望沉在水底受苦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抱着苏烟冲出水面的那一刻,无数零碎的记忆片段冲入他的大脑。
岸边的祁洲怔愣地看着祁炀,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祁炀在某一刹那突然开始变得不一样了,阳光和开朗荡然无存,他身上冷戾的气息有能让他灵魂都为之震荡的恐慌。
“废物。”
祁炀抱着已经昏迷没有意识的苏烟上岸,黑眸落到祁洲的身上,冷得摄人恐怖,略过温玉时,又轻蔑地嘲弄一声:“这种拙劣的法子,除了没有脑子的废物之外,没人会上钩。”
浓郁的黑色雾气从他掌心弥漫开,尽数没入苏烟的体内,在场的除了苏烟识海里的粉团子外,无人能看见那泛着死亡气息的黑雾。
苏烟苍白的脸色因为黑雾渐渐恢复了健康红润。
粉团子睁大了眼,吓得嗷嗷叫唤:“啊啊啊大魔王怎么又跑出来了!”
上次跑出来的时候他快死了,还有宿主在一旁安抚他,躲在角落里缩成一团拿被子蒙着自己的粉团子还没那么害怕。
但是现在时机不同啊!
它可是当年跟着天道看到过毁天灭地的大魔王有多么恐怖的系统。
“闭嘴,她在休息,别吵到她。”祁炀眸光一转,精准地和粉团子对视,“你没有保护好她。”
粉团子瑟瑟发抖。
不知它不想帮忙呜呜呜,是天道叮嘱它这个世界不允许插手任何事的呜呜呜,它只是一个可怜巴巴没有什么权力的系统,要算账去找天道算别找它呜呜呜。
“我会的。”
所有账,他都记得。
祁炀似乎能听到粉团子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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