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隔着轻纱探了探慕容渊的脉搏,松了一口气:“幸好汤羹贵君所食不多,微臣喂过药后情况已有好转,现下并无大碍了。”
“查明是什么毒了?”
“微臣已经看过了,此毒并不会危及性命,但很有可能导致中毒之人终身都无法怀孕。”
苏烟目光一凌。
脑海中闪过段鹤轩的脸。
除了他之外,还有谁会对慕容渊下毒?
她冷声质问道:“是谁要对朕的渊儿下如此阴险毒辣的毒药?和棋,你速速去查明晨时谁动过贵君的汤羹。”
和棋蓦地跪倒在地。
“陛下,奴才惶恐。但奴才今日去御膳房问过,说只有贺贵人今早上来过御膳房一回,还着重打听了哪一碗是贵君的早膳。”
贺明宇揪紧了一旁的布帘,对上苏烟审视的眼神,惊慌失措地摇头:“不,不是奴干的。奴昨晚为等皇上一夜未睡,饿得头发晕,才想着去御膳房看一眼的。”
段鹤轩讥笑一声,“是不是贺贵人干的,可不是由贺贵人说的算,而是由事实说了算。明德,你把贺贵人的贴身小侍唤来,好好拷问一番。”
躺在床榻上面色虚弱的慕容渊抽泣着唤道:“皇上,皇上你可一定要给渊儿做主啊…”
贺明宇也紧接着辩解道:“皇上你要相信奴,奴心地善良,怎么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呵?心底善良,臣怎么没看出来?”段鹤轩一把拽过贺明宇的衣领往地上一甩。
“贵君不过是得了陛下一夜宠幸,你就心存怨恨想要害他终身不孕。可惜你只是一个卑贱之身,就算他日你诞下龙胎,陛下也不会封你为凤君。”
贺明宇哭哭啼啼,嘴里一声声喊着不是奴干的。
这一屋子男人,哭得一个比一个凄惨,闹得苏烟头都大了。
她忍不住向后退几步,远离这战场,低声地对容宴说:“容宴,你去帮朕查明真相。”
容宴定定地看着她,平淡的眸子里亮出一寸光。
“微臣遵旨。”
容宴悄然离去。
明德压着贺明宇的小侍来到了玉坤宫内。
这小侍苏烟瞧着甚是眼熟,不就是那日慕容渊进宫时,来和自己说贺明宇得了相思病的那个吗?
小侍害怕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奴才不敢欺瞒圣上,但前几日,奴才确实见贵人手里拿了一包奇奇怪怪的粉末,还问奴才,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下到别人的饭菜之中。”
贺明宇脸色煞白。
“皇上,奴承认,奴确实想在贵君的饭菜中下毒,奴晨时也确实去了御膳房想要动手。但奴心中实在害怕,犹豫了许久都没把毒放进去,这毒真的不是奴下的啊!”
他哭得声嘶力竭,将怀里的粉末拿给苏烟看:“皇上看,这就是奴准备下到贵君碗中的毒药,太医可以看看和贵君碗中的是不是同一种。”
太医上前,指腹蘸取少量粉末放到鼻间,片刻后点头道:“皇上,确实与贵君所中的毒是同一种。”
“这不可能!”
贺明宇大声地辩驳道。
“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巧合,皇上,皇上你要相信奴啊!奴万万不敢做出残害贵君之事啊!”
“证据确凿,这后宫之中除了你,还有谁会做出此等心狠手辣之事?”
段鹤轩唇边噙着恶意的笑容,他悠悠地看向苏烟:“陛下,依臣看,此事若是被慕容将军知晓,后果将不堪设想,陛下定当严惩这个贱人。”
苏烟奇怪地看他一眼。
把贺明宇送到她身边的是他,这下让她杀了他的人又是他。
这人呐,有时候还真是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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