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接过保温杯,水温正好,不烫不冷,温热的茶水红枣枸杞味正浓,不甜,但是意外的没有任何苦味,很好喝。
“姐姐”
李烨宇呆愣愣地盯着苏烟因为喝水扬起时露出的一小节白嫩脖颈。
年轻的少年人向来热情而充满朝气,此时李烨宇喉结微滚,燥热升起,想别过脸去,却又不舍得。
也是在今日起,李烨宇才真正注意到了苏烟。
有一滴水珠顺着苏烟的唇角划下,明明纸巾近在咫尺,李烨宇却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亲手替苏烟抹去。
“李烨宇。”
裴卿言站在办公室门口,下颚处的线条刚毅不羁,墨黑色的头发垂在额前,如黑玛瑙般矜贵却漆黑的瞳仁里参杂着丝丝的戾气。
此时裴卿言也不知自己在气恼着什么。
或许是因为苏烟面对李烨宇时言笑晏晏,面对他时却冷若冰霜,或许是李烨宇昭然若是的小心思,和苏烟亲密的小举动。
裴卿言想,这一切,不该是这样的。
因为裴卿言含着怒意的一声,李烨宇走了神,待回过神来,苏烟已经自己抽走了一张纸巾,抹去了那滴水珠。
李烨宇眼神黯淡,在心里默默给裴卿言记了一笔。
他没好气地问道:“总裁是有什么事吗?”
裴卿言现在只想把他支的远远的,最好永远消失在苏烟的面前。
“嗯,非洲有个合同要你去交接,很急,你现在就去办签证,办完就飞非洲。”
“哈。”
李烨宇气笑了,裴卿言公报私仇,利用职场之便想把他从苏烟身边赶走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吧?
现在这种情况,他怎么可能撇下苏烟去非洲,把她独自留在裴卿言这头大灰狼旁边?
“去多久呢?不知裴总和我爸爸打过招呼了吗?我怕他下次来裴氏签合同见不着我该着急了,到时候我怕裴总可就不好收场了。”
李烨宇昂着头,眼中似有火光闪烁,身上竖起根根利刺,毫不示弱地威胁他。
在裴卿言眼里,李烨宇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罢了,不足畏惧。
就算他去告状,裴卿言也能找到千万种理由说服他的父亲将他赶去非洲。
裴卿言刚想开口,却不料苏烟身子微侧,挡在李烨宇面前。
“裴总,李秘书刚来公司对公司业务还有很多不熟悉。他年龄小,皮肤娇嫩,非洲天气过于酷热。若不如我替他去非洲签那个合同?”
苏烟言语间竟是维护之意。
裴卿言如坠冰窖,彻骨的寒冷从心脏处蔓延。
此时此刻他多想问苏烟,为什么?李烨宇有哪一点好?她为什么要这么维护他?因为他做错了事,苏烟便不再喜欢他,喜欢别人了是吗?
在裴卿言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在小声反驳着:不可以,她不可以喜欢别人。
然而千万个问题,在苏烟坚定而凝着淡淡厌恶的目光里,都化成了一句:“算了。”
“非洲的合同,我会另找他人。”
失败者落寞退场,成功者得意洋洋地站在苏烟身侧:“谢谢姐姐刚刚帮我,不然我就要被总裁送去非洲挖煤了,到时候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姐姐了。”
苏烟被他挖煤的生动比喻逗笑。
李烨宇望着苏烟灿烂而明艳的笑容失神:“晚上我请姐姐吃饭感谢姐姐吧……”
“下次吧,今晚我和裴总要和客户谈项目。”苏烟礼貌婉拒了他。
“啊……那我下次再约姐姐叭。”李烨宇颇为遗憾地叹气,心里想的却是:裴狗一看就不怀好意,我可不能让他和姐姐单独出去吃晚饭。
……
安静无话的车内,裴卿言与苏烟一同坐在后座。
苏烟懒散地靠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