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鱼的血,飞溅了他一脸。
腥味越发浓重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那鱼还在摇着尾巴,嘴巴一下一下的大张着。
现在白晓啃鱼的样子,就像极了鱼在空气中缺氧的样子。
最诡异的是那条鱼。
它僵死的脖子,在空中动了动,贴近了白晓的手腕。
它的嘴一张一合。
我看的清清楚楚,它是在啃食白晓手腕上的肉!
鱼吞吃着他的肉。
他大口吞吃着鱼。
这诡异又血腥的一幕,让我几乎吓呆了!
我立刻反应了过来,大声喊着朱红的名字。
我的声音很大,朱红不应该听不到。
可隔壁阳台,始终都没有人。
我冲出了房间,到隔壁用力拍门。
隔壁的季晓茹和王一阳探出了头。
周一也睡眼惺忪。
他们听不到什么也就罢了,周一怎么会也没感觉到?!
“快帮我开门!白晓有危险!”
周一瞬间清醒了。
他扑上来,用力撞着门。
撞了几下,门从里面开了。
朱红耷拉着眼皮,“怎么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黑气。
周一冲上前,一把按住白晓。
白晓缓缓转过头。
季晓茹的尖叫声,几乎要冲破屋顶。
白晓的眼珠子变了。
原本正常的两个眼睛,此刻贴在了脸颊两旁。
他的眼珠子,直勾勾的停在眼眶的中间。
就像是死鱼一样的眼睛。
他的手还捧着那条鱼。
左手腕上,鲜血淋漓。
似乎只要再磕破一丁点皮肉,就能看到白森森的骨茬。
白晓看着我们,缓缓龇牙笑了起来。
在他的牙缝里,全是鲜红的鱼肉。
看清白晓样子的瞬间,朱红晕倒了过去。
范伯紧抿着嘴,站在房间中央。
在他眼前的,是被我们用床单绑起来的白晓。
只要我们松开他的手,他就会疯了一样的去啃那条鱼。
白晓咯咯的磨着牙。
从他的嘴角,流出来红红白白的沫子。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还是那条鱼的血。
“我早跟你们说过没,湖里的鱼不能吃。”
“可你他妈没说吃了会这样啊!”
王一阳暴躁了起来。
范晓茹紧紧拉着他。
范伯一点都不在乎他,嘴里嘟哝着。
“你们这些年轻人,不听劝,出了事就……”
朱红急忙道:“范伯,有没有办法救救他?”
“在这里这么多年,我不信没有别的人吃过湖里的鱼,总不至于都这样了吧!”
范伯沉吟了一下。
“办法,有是有。”
“可得看你们受不受得住。”
“我们?”我听出了他话里的异样。
“对,你们。”范伯垂着眼皮,“你们全都被‘邪’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