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听不见,但从她的嘴型,我大概能看出。
她是在说:你们都要死。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知道,这个村子怕是在劫难逃了。
挖出来的这双鞋,根本就不是诅咒的根源。
他们根本没有找到真正的问题所在。
我下意识歪头看了一眼玲玲。
玲玲眼底含笑,那是一种我看不懂的笑意。
烧掉了那双绣鞋,人群散去。
“妈,我也想穿那双鞋。”玲玲说道。
梅姨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连手打了她好几下。
“别乱说!不许乱说!”
梅姨又道:“今晚给你们弄点柚子叶洗澡,去去晦气。”
我没吭声,但要是这么简单就能去晦气的话,哪里还需要周一那种人。
想到周一,我又给他打了电话。
但这次,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他究竟在哪,我无从知晓。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盯着手上的蛇形戒指。
我摩挲着它,感受着它冰凉冰凉的温度。
就在这时,一片花瓣飘到了我眼前。
抹开,又是血腥的甜香。
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跟这村子,又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看她先前的样子,应该是恨不得这个村子的人都去死。
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让她有如此大的恨意?
风越来越大,我没有关窗,外面的花瓣夹杂着腥甜飘了进来。
它们飘飘洒洒,竟然有种别样的美。
在这阵风中,我竟然感觉自己渐渐迷糊了起来。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有了变化。
我似乎,坐在了另外一处地方。
周围贴着大红的喜字,看上去又热闹,又冷清。
冷清的是,这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一面破了一半的镜子,放在桌上。
从那镜中,我隐约可以看见自己的打扮。
那是一身并不合身的红色衣裳。
它僵硬的套在我的身上。
镜子里的人的头发,梳成了粗粗的一根鞭子。
那不是我,我从来不这么梳头发的。
我看见的这一切,是什么?
我看着周围破旧的摆设,想不明白。
我想站起来,但我的双脚被厚重的铁链给锁住了,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门开了。
几个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人手里抓着一双绣鞋。
他们的面孔都模模糊糊的,只有那双绣鞋,异常清晰。
他们开了口,声音有些嗡嗡的,但我还能听懂。
他们在说:“嫁过来,你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了,你别想跑。”
他们刚说完,就有人上前把我摁住了。
我想反抗,但我根本抵抗不过那几个男人。
有人将绣鞋套在了我的脚上。
疼!
那是一种钻心的疼!
绣鞋里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刚穿上,就有种行走在刀尖上一般的疼!
那疼让我连喊都不敢喊,冷汗刷刷地冒了出来。
脱掉它,让我脱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