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胎仙在院子里呆呆的坐着,脑海中无数念头转动,五脏六腑内雷光不断轰鸣,似乎在叙说着其心中的波动。
“大人,时辰到了。”眼见着天色渐黯,张三开口道了句。
“西南候!呵~,我倒要看看那关乎着大周局势的西南候,究竟有何等的手段。”
霍胎仙冷笑一声,起身向门外走,才迈过大门,却见一道人影挡住了霍胎仙的路。
“关山!”霍胎仙瞳孔一缩:“你不是应该在衙门牢狱内吗?”
然后看向张三李四,张三李四苦笑,低头默然不语。
“区区牢狱,岂能关得住我?”小侯爷关山背负双手,傲然的看着霍胎仙:
“听说你要和我过不去?”
“不是和你过不去,而是为七郡百姓讨一个公道。”霍胎仙袖子里神光流转,体内气机蠢蠢欲动。
杀父仇人就在眼前,他又岂能不怒?
“蠢货。你纵使没有了贵族的勋位,可也依旧是士大夫一族。你倒好,不守护士大夫、勋贵一族的利益也就罢了,竟然和那群猪狗不如的泥腿子站在一起,天下贵族岂能容你?”
小侯爷傲然的看着霍胎仙:
“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在为霍家招惹灾祸,将你霍家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就在这里,天下三百六十五路诸侯都要保我,你又能奈我何?”小侯爷看向霍胎仙:
“有本事你就告到周天子哪里,看看周天子肯不肯为了那七郡贱民,与天下勋贵为敌。”
说完话冷冷一笑,转身就走,只是才走几步,又顿住转过身来:“看在周公的份上,饶你一命。以后可千万别犯在我手中。杀了你,也不过是多陪一点金银珠宝罢了。”
“还有,今晚你最好识趣一些,否则真到了最后大家无法收场的地步,不单单要死那十万渔民,你身后院子里的那三个人,也要死!”
说完话小侯爷路过霍胎仙,不过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
看在小侯爷的背影,霍胎仙气的身躯哆嗦,终究是半响也没有言语,而是闷头向门外走去。
“公子……”张三李四担忧的看着霍胎仙。
“周大人已经有了决定,不是吗?他既然想要为小侯爷平事,又何必叫我去?”霍胎仙问了句。
“老爷也难啊。”张三李四摇头:“此事棘手,不好处置。既不能乱了祖宗礼法,坠了我大周的威望,又不能真的逼得西南候造反。老爷有亏于西南候一脉。”
“所以,宋万全就白死了,是吗?”霍胎仙脚步一顿,转过身去问了句。
“咱们是贱民,命从来都不值钱。你我就像是那路边的蝼蚁,一定要小心翼翼的活着,否则只会被人一脚踩死。”张三看向霍胎仙:
“说实话,小人也觉得,您真不像是贵族公子。”
霍胎仙不语,他心中没有私愤,有的只是公愤。
龙门堤
堤坝上
十几万人黑压压的跪倒在潘阳湖边,一个个犹若是待宰的羔羊,身躯瑟瑟发抖的跪倒在哪了,被束缚住了双脚。
数万差役甲士,一言不发的盯着那一个个渔民,目光中满是冷酷。
龙门堤不远处的一座高山上,此时篝火冲霄灯火通明,长安县内所有参与进此事的官差,俱都是被邀请了过来,此时毕恭毕敬的坐在一张张案几前。
案几上摆着丰硕的美食,但众位差役却全无胃口,此时动也不敢动。
西南候静静的坐在正中央,身前黯淡的篝火烧烤着架子上的鹿肉,小侯爷站在西南侯身边,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孩子,小心翼翼的翻动着鹿肉,涂刷着蘸料、油脂。
“霍胎仙来了。”有侍卫快步自山下走来,在西南候耳边一阵低语,只见西南候抬起头,看向了青石小路,只见霍胎仙带着战战栗栗的张三李四,不紧不慢的自山下赶来。
“西南候?”霍胎仙站在西南候身前十步外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