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见虞姝精神气十足还能演戏的模样便暗暗松了口气，于是也顺着她道：“好心疼，可是我没有灵宝，只有我可以吗？”



本来有帅哥小白脸亲亲也是可以的，可虞姝是个有原则的老色胚，只喜欢未婚少男，也不掺和人家的感情。



沈钰这张脸是可以的，可他的感情太复杂，还跟水烟灵和嘉和两个人纠缠不清，她可不想去招惹。



所以虞姝一下子坐起来，一掌把沈钰靠近的脸挡住：“你大哥我能有什么事？好家伙，你看起来很轻松啊！”



无论是六元四合境还是神机山大阵，沈钰都比她先出来。先不说她是因为别人而在阵法中耽搁了，可这家伙竟然能比元颛还厉害？



“都说了，我很厉害的。”沈钰顺势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就好。”



虞姝连忙抓住沈钰的手，抢在他站起来之前垫脚回揉了一下他的头发，一向反应迅速的沈钰竟没来得及躲开。



虞姝得逞，笑嘻嘻地回敬了一句“你没事就好”。



哼，不给这小子一点厉害瞧瞧，都分不清谁是谁大哥了！



关于沈钰到底如何破解神机山大阵的，虞姝打算日后再问，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转身看向已经透支了精力的恒生。



“小子，姜枫教你阵法，传你灵力，不是让你这么用的。”



恒生以自己为阵眼开启神机山大阵消耗了太多的灵力，己身早已接近枯竭，他知道他命不久矣。



可他听到虞姝这些话时，却笑了起来：“人都死了，他管我怎么用！”



泪水滑落至嘴边，尝到苦涩的味道，恒生突然便笑不出来了。



“师祖临终前的一晚将我叫去房中，问我想不想去乌思修炼……说我若是想，可以留给我一封荐书……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要去了，我竟没发现……”



恒生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自嘲地说：“那时候我满心仇恨，又怎么会想离开神机门？我拒绝了师祖，他这才将神机山大阵的开启方法教给了我，并告诉我若是门中出了乱子，便用此阵守护神机门。”



“我表面答应，心中却在嘲笑师祖蠢笨，竟然将这么重要的阵法教给我。日后我报仇之时他若是阻拦，那可就怪不得我对他也不留情了。”



“可是第二日……门中便传来师祖坐化的消息……”



忽然像是受到了刺激似的，恒生一边用拳头砸向地面一边疯了似地喊：“这个老家伙竟然一走了之了！他就不怕我用神机山大阵对付他的亲传弟子吗！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手背上很快变得血肉模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泪水浸湿了恒生的脸。



“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他俯下身去，脸贴着地面，有些泣不成声。



若是因为疼，他早该停下来；只是因为心里太疼，想转移注意力罢了。



虞姝与沈钰相识一眼，谁都没有多言。



此刻恒生的心中一定复杂又煎熬，他说姜枫到死也没能看到他让武岳回头。可他又何尝不是？到死也不知道姜枫对他，到底是将他看作一个拯救武岳的工具，还是，只是想护着他。



虞姝和沈钰下山时遇见了元颛。



元颛刚刚从神机山大阵中醒来，说他在悬崖上看见了恒生，已经断了气。



虞姝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元颛。



元颛默了默道：“乌思入门测验之前，姜枫的确传了一封荐书给我。”



那时候的姜枫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怕自己走后，恒生在神机门会受人欺负，所以他才想将恒生送去乌思。即便是恒生那时候没有答应，他仍旧早早地给恒生铺好了一条退路。



姜枫不是在等武岳回头，他是想要恒生好好地活下去，不要因为仇恨走上堕魔的道路。可惜恒生到死也没有明白姜枫的苦心。



虞姝不由自主地朝山中看了一眼，只觉得初晨的雾太凉。



元颛自是还不知道乌思所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