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四房那个小丫头,打哪听来这些弯弯绕。
小吏收了荷包,更是眉花眼笑。
办事的过程更加顺滑了几分。
用油纸包包好了户籍文书和路引,夏大郎感慨万千地回了家。
镇上的那处房子,对夏大郎来说是个伤心地。
值钱的东西都被搜走了,可能还剩下几本书没被毁完,但似乎都是夏大郎自己抄写的,也不值什么。
这套房子原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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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来的,不是置办下的产业,因此夏大郎拿了他的书之后,便只能想办法退租罢了,租金能要回来多少,目前还不知道。
带上自己手抄的几本书,还有朱氏的梳妆匣子——匣子里的首饰都没了,用过的脂粉倒是还在,只是已经打碎了,另外还有一朵很旧很旧、都褪色了的绒花。
夏大郎把它带上了。
又去另外的房间,找了找母亲和妹妹的遗物,却没找到什么。
最终,夏大郎带着户籍文书和路引、自己的手抄本、朱氏的梳妆匣子和旧绒花,回了北关村。δhu5iá
夏老爷子带着夏二郎跑了好几趟牲口市场和车马行,买下了三匹正当壮年的大青骡子,两匹好黑驴,三套骡车。
骡子一般的行情是五两银子一头,但这三匹大青骡都正当壮年,卖家非七两银子不卖。而毛驴一般是二两银子一头,这两头毛驴也是年轻力壮,毛色油光水滑,卖家坚持要价三两银子一头。
经过一番漫长的讨价还价,夏老爷子用五两银子买下来两头黑驴,用十八两银子买下来三头骡子。
三套骡车在马市上还不下来价,夏老爷子深感不划算,便去了车马行,买了人家淘汰的旧车,又辛辛苦苦地跑了几十里路,去外村找了木匠修补。
好在这旧车虽旧了些,其实也还能用。木匠的手艺也不差。
最终花了二十八两银子,七天时间,把骡子、驴、骡车,都置办下来了。
村里人都跑到夏家来看稀奇,一来大家都喜欢骡子和驴,对骡车也是羡慕得很。二来,他们终于意识到,夏家人说要搬家,并不是说说而已。
那么,他们之前对自己说的,觉得战乱之地不可久居,看来也是认真的咯?
有些人晚上开始睡不着了。
夏家人口不少,还上有老、下有小,能让他们下定决心要搬走,可见这地方以后说不定真的会经常打仗。
可是今年的秋税已经交了,徭役和兵役也都已经服了,若是换个地方,会不会再被收一遍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