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霍炳山脑子“嗡嗡”直响,周遭的窃窃私语和嘲笑声像海浪一样一浪一浪的拍了过来,霍炳山涨红了一张脸,怒气冲冲的瞪着许之贺,他想从那张脸上找出来一丝开玩笑的迹象。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霍炳山勃然大怒,铁青着脸狼狈的厉喝,:“许之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许之贺没有因为他特殊的身份态度就有所转变,甚至因为这句话还多了些不耐烦和嘲讽,轻声道,:“霍炳山你不会真的想要在我面前摆长辈的谱吧?你是不是忘了曾经做过的事情。“
一句话掐灭了霍炳山所有的嚣张气焰,他的怒气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嗤嗤”的漏气,最后只剩下心虚,眼神闪烁了几下,气息不稳的强辨,:“刘刘福财不都承认了吗?是他鬼迷心窍干了坏事,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就想拽着陶春杏往里走,陶春杏挣脱他的手,兴奋的眼睛都红了,她今天来这里就是给霍家添恶心的,这么乖乖进去岂不是认怂了,她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正想扯开喉咙的时候,许之贺如刀刃般锋利的眼神扫了过来,那眼神犹如实质,刮的陶春杏筋骨锐痛,陶春杏激动的情绪如一盆冷水一样兜头泼了下来,她张张嘴发现自己居然没能发出声音。
许之贺朝着几个正在迎客的几个堂兄弟使了个眼色,几个大小伙子顿时心领神会,纷纷围过来,许之贺的大堂兄性格圆滑,一只手牢牢地钳住霍炳山,大声道,:“哎,霍叔,您这身份怎么能在大厅落座呢,我们都已经给您备了单间了,之旭之星,霍叔腿脚不好,你们过来扶着霍叔去里间。”
许之贺淡淡的扫了一眼陶春杏,陶春杏浑身一个激灵,身体不受控制的的跟上了霍炳山的脚步。
两个精壮的大小伙子利索的答应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霍炳山,想要搅合了堂兄的婚礼,也不看看他们答不答应,半强迫的将霍炳山拽进了他们安排好的小隔间,几个大小伙子将两人团团围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堂兄都这个岁数了,好不容易娶到一个娇滴滴的小媳妇儿,他们想要搅合了堂兄的婚礼,门都没有,他们兄弟也不会答应。
能来参加婚礼的有几个不是人精,许家这态度几乎是摆在了明面上,他们不认霍炳山这个亲家,按理说霍炳山是霍娇娇的亲爹,理应坐在主婚台上,可你看看主婚台上可给他留地方了。
许家甚至都不允许他出现在人前,不允许他参与婚礼的流程,死拖活拽的将人拉去了小单间,有人低声感慨,:“这个霍炳山真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就算是夏家现在落魄了,那也分跟谁比,你看看今天来的这些人,哪个不是咱安城的头面人物。”
“谁说不是呢,就算不看家庭,单论夏老师和陶春杏,那也没有可比性啊,夏老师人品正直、知书达理性格好、脾气好、长得也漂亮,再看看陶春杏,当年她和老徐离婚不就是因为搞破鞋被堵在了床吗?”
“霍炳山真有勇气,居然敢娶这样一个女人,当年被堵在床上的不会就是霍炳山吧?我记得那时候霍炳山还没和夏老师离婚呢吧?”
,一个小个子男人凑过来,接口道,:“我爸今天一早就把我们全家叫起来,非说今天夏家婚宴冷清让我们都来给夏教授撑个场子,连他刚满周岁的孙子都带来了,可你看看今天这架势,哪里还需要我们来撑场子,哎,我爸跟谁说话呢,我艹,我们厂的纪工程师,不说了,我也得去打个招呼。”聊的正兴的男人突然两眼放光扔下两个人匆匆跑走了。
“我记得华子他爸是夏教授的学生吧?”男人看着跑走的兄弟疑惑的问道。
“你看看在场有头有脸的有几个不是夏教授的学生?”个头稍矮些的男人道。
“你听说没,霍炳山被调去门卫了?”男人突然改变了话题。
“嗯,听说了,改选之前那鼻孔都扬到天上去了,我还真以为他能当上副主任呢,结果被调去了守大门,哈哈哈哈哈,真笑死我了。”
“你说这事有没有可能是许家为了给霍娇娇出气干的?”
“哎,你听说没天好像是快要亮了。”男人没回答他突然神神秘秘的凑近小个子的男人伸手指了指上面。
小个子男人惊讶的看着他。
男人颇有些得色的晃了晃头,道,:“我和只跟你说,别说出去啊,听说上层正在研究给这些下放劳改的知识分子平反,估计最迟明后年就该有说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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