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醉意,而是清明。
他起身,步伐沉稳的走到窗前,轻轻支起木窗,露出一个细角,察觉四周无人跃窗离开。
宅内。
沈澜推开门,引着李高进去:“就是这儿了。”
李高跨进门,不时的瞄着四周,惊叹道:“宅子挺大啊,位置也不错,怎的还要来我那儿干活儿。”
谭儿应声出门,跑来问沈澜情况,沈澜解释了几句,就招呼她去为李高整理间空屋子。
“宅子不是我的,是我爹给的。”她跟在他身后淡淡的说道。
她也惊骇于为什么爹把这么大的一套宅院给柳言,但多半是为了保全他那个价值千金的颜面吧。
李高停下步子,转身问道:“竟然这么有家底,怎的还跑来我这儿吃苦,要是让姚伯知道你为我在干活儿定是要把我捆起来打了。”
沈澜云淡风轻道:“我和他已经没什么瓜葛了,我已出嫁,他们于我无关了。”
这么薄情?养育之恩有十几年,这女人倒是薄情。
他随口答应了一声,继续往里走着。
宅子分布还算匀称,东有厨,西有客房,南是正堂,北是主房,其余皆是些杂物。
他二人定在后院的一处玄武石像旁。
“这石像做的还挺精细的。”李高俯下身子仔细的看着。
沈澜喃喃:“怎么都对这石像有兴趣。”
“还有和我一样慧眼独具的人?”他侧头似无意的问道“对了,一直叫你小鱼,还从未问过你叫什么。”
“我叫”
沈澜还未说完,便被正门咚咚的敲门声打断。
那声音极大,把她吓得哆嗦了一下。
李高突然有一种使命感出现,淡定的走到正门口把门打开,以为是哪个贼这么张狂,还想一较高下。
结果门外是一个女人。
他挑了挑眉,这女人还挺眼熟的,侧头朝里喊道:“是你朋友吗?”
听到后头脚步声开始过来了,李高又回头上下打量那个看着他十分不善的女人,越看越熟悉。
突然女人身后有男人的声音传来,那声音也十分熟悉。
三人面面相觑。
李高身后的沈澜跑来,嘴里嘟囔着:“有客人?”
外头的女人和男人脸上挂着惊疑和尴尬,欲想关门:“走错了,兄台,抱歉抱歉。”
“没走错,兄长,嫂子,里边儿请。”沈澜笑着想把他们引进来。
“不对!绝对不是!你们不是”李高突然激动的想说什么,突然被李承从身后捂住嘴巴,拽到身旁,几乎是硬拖着走了。
流砂摆摆手笑道:“我们刚刚才发现,这位是我们的一位故友,先让我们叙叙旧,我们待会再来。”
他们认识?这京城真小。
“可以来里边儿”其实可以来里边儿叙旧的,但她还未说完,流砂已经跑的影子都没了。
看他们的模样,应当是很熟吧,应当没什么问题。
东街画舫一大宅内。
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鸟雀的叫声。
突然一声惊呼:“什么!她叫沈澜?就是那个李符卿民间骗来的小妮子?”
那怪刚刚她刚刚对原来的家里这么绝情,她爹是那个十恶不赦的沈格啊!难怪难怪,这怪不得她无情了,正常的,这是正常的,这才算正常。
嘶,难怪李符卿那日在客栈里行为那么诡异,还以为他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那岂不是日后他要和她们夫妻俩住在一处了,姚伯还说可以让他杀人顶上呢,这下哪儿敢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