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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第6章
后若是受欺负了,定要来同我们讲,我们住在东街画舫那儿,你有空也可以来玩儿。”



东街画坊?离这套宅院不过一街之隔,日后行事还得小心,柳言的眸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阴霾。



“差不多了吧。”柳言指了指天上已经露出全貌的一汪圆月“如此良辰美景,二位不如回去欣赏。”



好不容易才把这对壁人送走,宅里才恢复了清闲。



柳言说是有事,让沈澜先回屋,他要稍后再来。



处处红绸,桌上还有很多蜜饯和两杯酒,若是没错得话,应当是交杯酒?



她坐在床上,好似浑身卸了力气一般,瘫软地倚靠在床的靠板上。



即使不做房事,和一个陌生男人同榻而眠仍是个令她头疼的事情。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迎接的一段新的征程。



就这么怀抱着一丝怯懦恐惧与小小的憧憬期待,一直呆愣的望着那扇还没有打开的木门。



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些戏文里寨主抢来民女做压寨夫人的画面,女人哭的撕心裂肺的画面。



“唉。”



沈澜哀叹一声,往后一躺,坠在绵软的床垫上,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这床垫应当是四喜斋的,娘那时最是喜欢那家的东西,老把她往那儿带。



她两眼木楞楞的望着墙面,好久都不眨一下。



戏文里的画面终究不是她。



对于现在迎来的画面,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而心情也不似那戏文的女人,痛彻心扉。



现在顶多是有些紧张些罢了。



她翻了个身,躺在床上渐渐被困意围绕,眼皮如锤硬是要合上,饶是她再想挣扎,也逃不过这般折磨。



想罢,终是睡下了,呼吸声缓慢匀速。



夜色渐浓,乌云遮月。



时间点滴流逝,如沙漏般过得还算缓慢。



好似察觉到屋里地女人睡着了一般,窗口有了声响,吱呀了一声,细开一道小缝。



柳言侧眸,从细开的一道缝中,窥着里面的情境,当目光触及到床上已经入睡的女人,眼神突然一顿。



她身上还穿着白日时候的喜服,塌下来的衣衫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呼吸声音很轻,睡得还算安静。



他就这么木楞的看着,不知在想什么。



门外起了夜风。



柳言伸手把住窗户,免得它吱呀作响。



“主上,你要的东西拿来了。”



一道声音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寂静的宅院中。



柳言脱神出来,侧头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旁边刀疤脸的男人。



刀疤脸的男人立刻低下头禁声,在这还算凉快的夜晚,竟紧张的出了层层细汗。



他又回过头望向里边的女人,仔细确认没有惊扰了她,才小心抬手慢慢的合上窗户。



“外面等我。”他接过刀疤脸手中的蜡烛,压低声音对他说道。



刀疤脸恭敬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即使夜色留有一线光明,终是抵不过黑暗来临。



他抬手看了看手中的蜡烛,无奈的摇摇头。



脚步轻抬,细开了门,用手探了探,试探了风不会吹到床的位置,才走开。



背身点着了蜡烛,轻轻放在床边的一个小桌上。



此事毕,又走出了门,一切发生的恰似悄无声息的改变。



屋子内。



时间又过了良久。



躺在床上的美人,试探性的把眼睛打开一条缝,祥装翻身,把身体侧了一边,用那微小的视角打量了四周无人后,终是沉重的吐出一口气。



她警惕性很高,刚刚细小的声音早就惊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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