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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是做了跟我一样的梦。”陈琬琰低声答道,“我知道这种事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
季明诚却没计较这件事有多不可思议,只挑了挑眉:“那你不是更应该安心吗?”
陈琬琰这次是切切实实被季明诚给问懵了,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你口中的这个梦好似可以未卜先知,而且你说,陆怀瑾也做了一样的梦——”季明诚慢条斯理地道:“他明明能未卜先知,却在此时选择绑架你,又为了拖住我而动用了那几名逃到漠北的海寇,我承认这计划有效,但未免太过心急,这并不像一个胸有成竹的人会做的事,所以我推测陆怀瑾梦到了后来的事,而且在后来的事中,他的计划并没有成功。”
陈琬琰觉得很懵,季明诚从未经历过前世,可季明诚的分析却让她莫名相信,仿佛他的话中,有让人安心的力量。
陆怀瑾后来没有成功,所以才急着来确认她是否为重生,所以才会使出在万府绑架她的昏招吗?
也就是说,陆怀瑾并非那般不可战胜?
“琬琰,即便在你梦中,我真的败于歹人奸计,我也相信大沅国运未竭,不至于就此被歹人掌控了江山。”季明诚笑着说:“若真是如此,舍我一命倒也没什么。”
“……”
看到陈琬琰的表情,季明诚这才改口:“不过如今有你了,我一定留着这条命回来。”
陈琬琰点点头:“好,我等你。”
季明诚率兵出征以后,陈琬琰带着芷兰和梅窣又去了一趟华阳观,与观主饮茶论道的同时也提醒观主注意山下的动向,若有动乱发生,可带观中人进城避祸。
“我这观中有数百人,进城避祸却也不太方便,反倒是这山上易守难攻,也能收容附近的百姓。”观主豁达道:“若真有祸事,我自会带领观中修习武艺的弟子抵挡,施主不必忧心。”
陈琬琰本想再劝,但转念一想,这华阳观虽在城外,方位却是在都城的南面,敌人若从北面来,倒也不会绕过这么大一座都城而取南面的山头。而若是南面的敌人,华阳观居高临下,应当能及时观测到异动,退居城中却来得及,便作罢不提。
“施主看着还是忧心甚重,不如贫道替你算一卦吧。”观主突然道。
陈琬琰只觉得自己所忧心的问题并不能靠算卦来解决,但观主这般说,她也不好拂了对方的好意,便点头应下。
观主交给陈琬琰三枚卜卦的铜钱,由陈琬琰抛下以后她来解析卦相。
望着眼前的卦面,观主却迟迟没有言语。
芷兰见状不由得着急问道:“观主,可是这卦相……”她终究没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生怕某些不好的事会因自己的一句话而应验。
见观主抬眸看向自己,陈琬琰的反应却是淡然:“卦相上有什么,观主但说无妨,即便真有什么,我也不会在意。”
“施主命中有劫。”观主语气平淡地道。
“那可有化劫之法?”芷兰赶忙追问。
“所谓做法化劫不过是江湖道人骗财的诡计。”观主笑着摇了摇头:“真正的化劫之法,全在施主自己。”
“在自己?”芷兰听得懵了。
陈琬琰点头笑道:“我也相信自己的命运不能假手于人,多谢观主。”
她绝不会再像前世那般,安于内宅,对外诸事一概不知,最终大祸临头才幡然醒悟。观主说的没错,真要有什么化劫之法,也只能靠她自己去应对,哪里能等他人拯救?
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距季明诚出发已有半月,那两条分布在陈府和万府的密道已经回填得差不多。回填密道的阵仗搞得颇大,为了防止还有遗漏,少帝又命各家详查自家府中是否还有密道入口,需及早上报。
这样一番声势浩大的动作折腾下来,竟真找到了第三条密道,再仔细对比修建府邸的工匠名册,果然又与陈府与万府的是同一批。
而这些工匠,又多是前镇北节度使推荐给各家府邸主人的。
当年镇北节度使在漠北的府邸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