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欢欢, 这个孩子真的是……是他的吗?”
沈长鹭端坐在沈至欢面前,一向在沈至欢面前沉稳慈和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崩裂。
沈至欢回头望了望屏风后正在哄孩子的陆夜,然后缓声道:“是真的。”
长久的沉默后,沈长安面色越发难看, “我说那时你怎么不愿意说, 陆夜这厮果真是心思歹毒, 竟然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沈长鹭也突然反应过来,看了眼陆夜放轻了声音道:“是不是他逼迫你欢欢?没关系,就算有了孩子你也不必顾忌,他若是欺负你我现在就去教训他!”
沈至欢连忙否认道:“不是这样”她顿了顿又继而道犹豫道:“…也不全是这样。”
“我同他早先便认识,他没有逼迫我。”
沈长鹭有些急迫起来,“可欢欢你跟他是如何认识的?你不是一直待在上京城吗?”
沈至欢摇了摇头,道:“这事说来话长,但我跟他……”
沈至欢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索性直接道:“但他的确是孩子的父亲,我已经跟他在一起很久了。”
沈长鹭与沈长安对视一眼, 一时无言。
陆夜这时从屏风后走了过来,按理说沈长鹭该给陆夜行个礼,但他还正别扭着没有立即站起身,谁知陆夜竟然先朝他行了个礼, 并喊道:“父亲。”
沈长鹭:“……”
沈至欢:“……”
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看了看沈至欢, 见女儿的注意力已经全然放在陆夜时心里便起了火,气不打一处来, 哼了一声:“老臣可担不起殿下这一声。”
沈长安也道:“我记得你们俩还没成亲。”
如今中原势分两股, 陆夜自从醒过来之后回了一趟中部, 但不到一个月便又回来了,一直待到了现在。中原战事如火如荼,他一点也不着急,每日跟着沈至欢一起住在了马涧口似的。
陆夜道:“欢欢早已是我夫人了。”
沈至欢默默伸出手,原本想掐一下陆夜的腿,但没下去手,只戳了戳他小声道:“我俩本来就没成亲。”
陆夜一点也不避讳,抓住沈至欢的手道:“那你看明天怎么样?”
“明天?你好草率,不行。”
“那欢欢你觉得……”
沈长鹭清了清嗓子。
沈至欢把手从陆夜手里抽出来,看着一脸复杂沈长鹭有些愧疚道:“父亲,一开始女儿不告诉您事出有因。”
手里一空,陆夜有些失落,又转而对沈长鹭道:“但我们以后会好好在一起的,父亲。您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大婚好呢?”
沈长鹭其实不想让沈至欢和陆夜在一起,他愧对这个孩子归愧对这个孩子,陆夜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闯荡的时间太久,谁知他成了什么样。
沈至欢从小就聪明,但年岁不大,指不定就落了这人的圈套。
沈至欢接着道:“父亲,您别管他。”
沈长鹭抿着唇,隔了一会道:“不过殿下,我女儿从小娇生惯养,从前我不知道,叫她吃了不少苦,但殿下能保证今后她能富贵平安呢。”
陆夜道:“她想要什么,我都会给她,我会给她那个位置。”
沈长鹭又笑了,道:“殿下,不管是什么位置,我女儿都是不会与人共侍一夫的。”
“…可她能呆在我身边,我就很感激了,什么共侍一夫,我只喜欢她。”
二
陆夜的身体并没有好完全,盛白胡每天追着他让他喝药,他寻常不会在沈至欢房里喝药,药味并不好闻。
孩子生下来以后有奶娘会带,但沈至欢左右也闲来无事,就时常会自己带。
小孩才两个月,比之刚出生的时候长开了不少,白白嫩嫩的一个包子,性子也不知随了谁,格外的爱笑,看谁都乐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