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动作的裴亦姝被宁烨桁一把按住,“你干什么?”
“救人啊!”裴亦姝回头看他,“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三皇子被贾金福给害了吧!”
“与我何干?”说话间宁烨桁的目光投向院中,“再说,这贾金福也不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裴亦姝的目光循着他视线所在的方向看去,不知何时魏景离已经被人五花大绑地捆住了。
“将他带过去,和严家人关在一起!”贾金福吩咐左右道。
宁烨桁摊摊手,“看吧,人还活着!”
裴亦姝不语,只深深地看了一眼宁烨桁。
……
最后一只蜡烛被点亮后,严家老太太原本所在的屋子里彻底明亮了起来,贾灵儿面色寡淡,手中捧着一只红色的蜡烛走到佛龛前。
柳烟微微颦眉,问:“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上香!”贾灵儿一边说着话一边用蜡烛放在佛龛前,又拈起三柱佛香点燃。
贾灵儿吹灭香头火焰,细缕白烟袅袅升起,她的面容在烟雾之中变得迷朦起来。
她恭恭敬敬地跪在团蒲上拜了几拜,才起身将佛香插在香炉之中。
柳烟不解其意,只说了一句:“这弥勒佛像倒是刻的极好!”
贾灵儿不答,只转身往后走去,寻了一张交椅坐下,目光幽冷地看着倒了满地的人,在烛火的映照之下透着森然寒意。
“将他们眼前的布取开!”
守在一旁的几位壮汉即刻行动了起来。
地上那几人早就意识到严府发生了重大变故,奈何被蒙了眼,又被五花大绑,而嘴里还塞住了厚厚的布团,根本就是无计可施,现在骤然见着眼前坐着一位陌生的女子,当即惊惧不已,只一边呜咽乱叫着一边恐惧地卷缩起来。
贾灵儿着一身素衣,原本一张清纯灵动的脸容已是面无表情,她嘴角微微勾起,走近严老太太身边,打量了两眼,才拈着指尖将老太太布扯下。
她居高冷睇着眼前的严老太太,冷笑道:“听闻你的两个儿子都是孝子?”
“你是谁?”
严老太太本是到了脑昏眼花的年纪,现在遭了这么一番罪,好不容易才渐渐清醒过来。
“我是谁?”贾灵儿呢喃间忽然笑了起来,只冷冷看着地上一脸惊惧的人们道:“自然是来取你们性命的!”
她的声线很冷,却是如同沉如寒潭的坚石,让人觉得惊惧不已。
有人已经被吓哭了,呜咽着朝往后蠕动着身子,似乎是想要寻找逃跑的机会,旁边的花瓶被其撞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贾灵儿绕过面前几人朝那人走过去,拾起一碎片抵在那人的喉头间,面带惋惜道:“这只青花缠枝玉梅瓶原是摆在我父亲书房中的,却因你而摔碎了……”
严树珊瞪圆了眼睛,呜咽着发出哭音来,似乎是在祈求。
瓷瓶的碎片在她喉间划出一道血痕来,严树珊却不敢随意扭动身子,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严老太太急道:“你放开她……有什么冲我这老太太来!”
柳烟此时忽然出声道:“姑娘,交给我来吧,别弄脏了你的手!”
“柳烟……你……”严老太太这才知晓柳烟火的存在,她已是惊得脸色煞白,只强撑着说道,“我明白了……你是故意接近我这老太太,你们想要干什么?”
贾灵儿淡然道:“前不久临安出了一桩大案,青州贾府满门被灭,我想你们该是都已经听说过了吧,贾家上百号人死于非命……而我作为贾府独女却是幸免于难。”
严老太太神色微变,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这与严府有何干系,那山贼不是已经得到处决么……”
她说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继续道:“这案子是我那大儿子办的,若是姑娘觉得审判不公,大可以再次翻案调查,何必要伤我严家人!”
贾灵儿忽然掩面笑了起来,其症状时而似哭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