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烨桁用指尖捻过那黑色药丸,却并不惊讶,只道:“这药有毒,长期食用还会上瘾!”
“你说的没错!”裴亦姝眉眼深沉道:“不知这药害了多少人了!”
宁烨桁继续道:“这药我曾见过!”
“是在金平么?”
宁烨桁“嗯”了一声,交代白菱道:“先递信给静夜坊,让他们先去查这药物一事,具体如何解决先待清平这边的事情办完了再说!”
白菱应下,又道:“那日伏击世子的死士身上携带的兵器也有文章!我特意让人带回了一只箭矢和一柄长刀!”
宁烨桁撩袍坐下,道:“让人拿来瞧瞧吧!!”
白菱点头,立刻拍了一下手掌,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两名侍卫,行过礼后便将兵器摆在了桌案上。
裴亦姝拿起一只箭矢,端详道:“这箭很锋利,箭头应是淬过毒药,却只有细微变形,倒像是军中用品,不是寻常坊间所有!”
“你分析得很正确!”宁烨桁拿起另一柄长刀道:“旭帧坊间兵器管控严苛,他一个青州知府,不可能有这样的军备兵器,这当地的寻常兵士都不允许使用,这应属于私铸之物!”
裴亦姝面色微变,这严家果然是野心勃勃,只怕是想要做第二个成王。
她本是出在将帅门庭,自是知晓一般军用所用兵器都刻制了徽记,但眼前的这两件兵器上什么都没有,但她还不是很放心,只是问道:“这严家先前若是与成王勾结在一起,会不会这些兵器都是成王所铸?”
白菱摇头道:“不会,我们已经比对过了,成王所用兵器有特使的符号,而且这两件兵器比之成王受铸兵器更胜一筹!”
按照严家的财力,要秘密建立兵器厂倒也不是难事,只是私铸兵器,那可是涉及谋逆大罪。
裴亦姝眸色微沉,在这严家恐怕还得出好大一场戏。
这时她才忽然想起魏景离来,他潜入严家到底是为了什么,只向宁烨桁问道:“三皇子可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未曾!”
“那你可知他到底要找的是何物?”
宁烨桁沉眉回道:“此物兴许是与十年前的呲枯林一战有关,这严家老太爷是那场战争的幸存者,一个小小的士卒能攀上高不可攀的当朝首辅,定当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
裴亦姝心头一咯噔,呲枯林一战……那场战役几乎是让裴家军十万人马全员覆灭,她的父母亦是死于那场战争之中。
当年这呲枯林一战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十年前这严家老太爷已是花甲之年,却是还在军中混饭吃,可见严家在十年前绝对不会是阔绰人家。
只是现在严老太爷已死,若是想要调查出当年的真相,只能徐徐图之了。
恰时,刘详有事来禀,手里还拿了一封请柬,“这是临安知府严将才送来的!”
宁烨桁扫了几眼,笑道:“这恐怕是一道鸿门宴罢!”
裴亦姝凑过身去看,“这上面还邀请了我去?”
“你想要去么?”宁烨桁侧身看她。
“都请了我,我总得给人这个面子!”
……
天越发阴沉,满天得乌云黑沉沉地压下来,雨将下不下,风凌厉扫过,草木仿佛战栗般瑟瑟作响。
青州与豫州接壤,清平地处于俩州交接之处,而原本正策马赶往豫州的一行人忽然勒马调转方向,拐进了一条隐蔽的小道之中,领头的人作了一个手势之后,众人即刻停了马。
左边一骑上前,朝着那领头男人禀道:“二爷,走出这片林子后,前面就是千丈崖……这片林子是荒林,人迹罕至,最是适合藏身!”
“去他娘的陆江海!也有今天!”严将才骂了一声后,又用指腹搓搓唇,似是在思索什么。
旁边一位长着吊梢三角眼的青年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二爷,我们真要收留这陆江海,他可是因为贪污军饷获了罪,眼下被朝廷四处搜捕,万一被人知晓,追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