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管家脸色潮红，胸膛上下不停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了。



虞鸢戳戳身边回来没多久的陆怀瑾，陆怀瑾叹口气，整整衣服，满面春风的走出去，深情款款的牵起盛明珠的手，众目之下，低头轻轻一吻。



“明珠，我们这样，算不算抢了大哥的风头啊。”



陆怀瑾倚在楼梯角，看着下面的舞池一片灯红酒绿，眼里未起半丝波澜，安静的像是与这里融为一体，虞鸢有些不习惯。



“陆总，要不，我陪您下去跳一会儿？”



虞鸢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恰好能看到盛明珠和一位金发男子跳舞，她基本上是来者不拒，和谁都跳的很欢乐。



陆怀瑾喝了口闷酒，寥寥的说，“算了，顾家的车到了，我们下去吧。”



虞鸢转头看向窗外，果然一溜儿纯黑色的车缓缓驶进来。心里陡然生出了一点小窃喜，跟见了荤腥的小猫似的，笑意明晃晃的照在脸上。



陆怀瑾看见了，十分无语的说，“你把那看热闹的表情先收一收，别没凑到热闹，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虞鸢了然，清咳一声，忙调整表情，做出一张严肃的脸，跟在陆怀瑾后面慢慢下楼。



楼梯是双螺旋式的，观赏价值大于实际价值，再加上陆怀瑾有意放缓步伐，等两人下去的时候，顾家的人已经到了。



稀稀拉拉的人流中，坐着轮椅的顾竑就这样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人前。



顾竑今年才不过五十，衰老的已经像是和爷爷同辈了，他的脸上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皱纹丛生，整个人周身笼罩着一层腐朽的暮气。



顾竑强打着精神和跟前人说话，不时响起让人压抑的低咳声。



陆怀瑾深深叹口气，“顾叔也是一代枭雄，才几年不见，竟衰败成了这副样子。”



“陆总，这话您在我这儿说说就算了，可别去……”虞鸢抿唇，及时止住了话头。



陆怀瑾默默许久，虞鸢也不催，就站在原地等着。



盛明珠眼尖，隔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也能一眼找出陆怀瑾。



“陆少，你干嘛站那么远，好像顾叔叔会吃了你似的。”



盛明珠似笑非笑，一脸嘲讽的说。陆怀瑾提步上前，人群中自动分出一条道来。高跟鞋着地，踏出清脆的响声，一步一响，仿佛敲在了人的心脏上。



虞鸢突然间心慌的厉害，像是预兆到了什么极不好的事情。



盛明珠状似小小纠结了一下，狡黠的冲盛明赫一弯腰，“哥哥，我和怀瑾跳第一支，您不会不高兴吧。”



盛明赫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良久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自然不会。”



两人配合默契，动作行云流水，怎么看都是一道靓丽养眼的风景线。



好虽好，可惜在场众人表示，这是他们看过最安静压抑的舞了，除了乐声，竟然没有半点杂音，大家都恨不得能早点结束。



顾管家扬长而去，珊珊声音都有些哆嗦，“这盛明珠，嘴也忒毒了。”



只是，这次再没人附和她了。



宴客厅重新喧闹起来，仿佛刚刚的插曲不存在。



盛明赫依然是炙手可热，倍受追捧的存在，请他跳舞的千金数不胜数。



只是，他除了和盛明珠跳了一曲外，婉拒了所有人的邀请。



珊珊鼓起勇气，站在盛明赫眼前，不敢抬头看人的眼睛，“盛少，能不能和您跳一支……”



“抱歉，我有些累了。”不等人说完，盛明赫就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珊珊忍住差点夺眶而出的泪水，还想再说点什么。



“大哥。”



盛明珠和徐景一起走过来。



“怎么没有去跳舞啊？”盛明珠问。



“有点累了，你自己去玩吧。”盛明赫好脾气的说，与刚才拒绝自己时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