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顾言谨的车学了许久都没有什么进步，南柯那边却是再也拖不下去了。乔洛泱只能先暂时跟着南柯的车上学，让顾言谨自己跑着去然后趁周六周日南柯不在的时候偷偷跑到楼下教她骑车。



以往的周末南柯总是在家赖一天的，最近一段时间却总是会被徐渺渺以各种理由约出去，这就正好方便了乔洛泱和顾言谨。只是方便归方便，天天熬夜补作业总是少不了的。乔洛泱也是某天写的太累了去阳台松口气的时候才注意到楼上顾言谨房间里昏黄的灯光，透过旁边的树隙露出缕缕明漪晕出了一片朦胧，乔洛泱的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了扬，对着透出光亮的窗台发呆了许久才回去继续奋笔疾书。



从那天起乔洛泱养成了去阳台赏月的习惯，不管多累多困也总要等到楼上的光熄灭了才安心的回去睡觉。顾言谨有时也会走到窗边往下看看，不同于自己房间的一片昏黄，乔洛泱连房间里的灯都是十分明亮的，生生夺去了几分月亮的光辉。虽不足以照亮整片黑暗，却总能让显得自己的房间不再那么孤独。两人靠着彼此的光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疲惫不堪的夜晚却从未发现过互相陪伴着的彼此。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久，直到临近高考，顾言谨实在没有时间出来学车才作罢。顾言谨几乎在高考志愿表发下来一瞬间就想好了自己要报的学校只是迟迟没有想好要报的专业。老师给了一天的时间让同学们回家跟家长商量，顾言谨却只能自己在网上和老师发的资料里不停的收集信息，不知不觉的就忽视了时间。



戴军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空无一人的厨房和餐桌瞬间像发了疯一样冲进了书房，看到埋头的顾言谨后火气仍是一分不减，对着顾言谨一顿大骂。



“为什么没有做饭？你是不是又想逃？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老子供你吃供你穿还给你养儿子，连你非得要上学都答应你了你竟然还不知道感恩。老子养条狗它都得知道舔我几下，你算个什么东西。”



顾言谨正被五花八门的资料和网上众说纷纭的帖子扰的头疼，看到突然闯进来骂得脸红脖子粗的戴军不自觉的皱了皱眉，露出几分不耐烦。没想到她这转瞬即逝的表情竟被戴军一下捕捉到，彻底激怒了他。戴军冲到顾言谨面前，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顾言谨嘴角立刻留出了一缕血，戴军却还是不解气的拽着她的头发一阵拳打脚踢，顾言谨越是反抗他就打的越是起劲。直到最后实在打的累了才停了下来。顾言谨躺在地上一声不吭，身体疼得一下都动不了，眼里的光却阴郁的像是想要撕碎一切。然而她只能低着头埋住自己的眼睛，不能被一旁的戴军看到。



过了许久，直到顾言谨慢慢藏住了眼里的恨意后她才起身走到了厨房。戴军看着顾言谨路过自己时低眉顺眼的样子，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顾言谨轻声细语的叫来戴军吃饭。戴军坐定后却拿筷子随意扒拉了两下盘子里的芹菜一脸嫌弃的对顾言谨抱怨“怎么又是芹菜，昨天芹菜兔肉，今天芹菜甲鱼，你跟芹菜杠上了啊。”



“我明天买新菜，先将就一顿吧。”顾言谨边说边吃着自己碗里的米饭和和堆的满满的芹菜。



收拾好碗筷后顾言谨本打算继续去书房看看报考的事儿。却在刚进门的时候看到了一片狼藉的书桌和撕碎撒在地上的报名表。顾言谨终于忍不住跑去质问戴军“你撕我报名表干什么？”



“大学学费多贵你不知道啊，哪来的钱继续供你？再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考出去地好摆脱我？做梦去吧。”



“我报的是本市的大学，跟上高中有什么区别？学费贵我可以自己兼职啊，用不着花你一分钱。”



“你兼职谁照顾我的衣食起居？上什么大学？你还想着自己能出人头地？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行了，没什么事赶紧滚，别烦我。”



顾言谨气的几乎发狂，只能暂时去卫生间洗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镜子前掉落一地的灰色短发，顾言谨终于瞬间清醒了起来。没时间了，她已经等不及了。是他逼自己的，怪不得旁人。



周六，乔洛泱刚想出门就被还在床上躺着的南柯叫了回去“你去哪啊？”



乔洛泱眼神飘忽的回答道“我去看电影，跟同学约好了。”



乔洛泱只能模棱两可的说是跟“同学”一起，故意让南柯误会，她要是没跟徐渺渺约好，一定以为自己说的是徐渺渺。要是她们已经约好了，自己还能说是跟别的同学，虽然南柯一定会怀疑自己抛弃徐渺渺跟别人一起玩的可能性，但现在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