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任本善赶紧制止她:“小点声。嚷什么嚷?小英子,你太年轻了,社会上好多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贺英姿不服气:“有什么复杂的?他们聂家还能大过国家?他们的话还能高得过国法?这一帮败类,绝不能迁就!”
两人在这种问题上各执一词,从来没有争论出输赢。还是任本善换了话题:“别说这个了,你先说,又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贺英姿才想起那块奖章来,把它拿到舅舅面前:“您看,那个陈二蛋让我交给你的,还说让您去他那里见他。您说,他是不是有点毛病?”
任本善把那块白金奖牌拿到手里一看,大吃一惊。又赶紧回到办公桌前找出自己的老花镜戴上,反复验看,猛然抬头:“你从哪里得到的?”
贺英姿没想到舅舅如此惊讶,重复一句:“我从陈二蛋,就是刚刚抓到的那个皮货司机那里拿来的,他说让我交给你的。这是什么东西?有这么重要吗?”
任本善长叹一声:“我们今天算是碰到大事情了!你知道这是什么?这就是最高荣誉国家功臣的白金奖牌。据我所知,本朝最多颁发过三次这种奖牌,而前两块得主的功臣,已经为国捐躯了,像这样活着的功臣拿到白金奖牌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过。”
“哦?”贺英姿也有些惊讶了,“那么这个陈二蛋是从哪里得来的?”她还是不相信那个傻兮兮的农民工会是这块奖牌的主人。
任本善说,“我也来不及给你讲其他的,得赶紧下去看看。你不知道,这个牌子还有一样功能,那就是见官大半级。他让我去,我得赶紧去。”说着,整理衣服,戴好帽子,让贺英姿头前带路,一路下楼来。拘留所这边看任署长急匆匆的赶过来,急忙立正敬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两个警卫跟着也往里跑,去被任本善止住:“你们就在这里站好,没我的命令,别人谁也不许进来。我要去见个领导。”
两个警卫更听着糊涂,署长跑到拘留所来见什么领导,是我们抓错人了,还是听错话了?
任本善带着贺英姿一路穿过走廊,按门牌号找到陈二蛋所在的房间。他到了门前,又急忙刹住脚步,抹一把额头的汗水,轻轻敲门,毕恭毕敬的说:“我是桥西警署署长任本善,前来报道。”
陈二蛋也不这客气:“好,你进来吧。”
任本善手里拿着那枚奖章,推门进来,先问:“请问,陈先生。这枚奖章是您,您自己的吗?”
陈二蛋在床上半倚着墙,笑着对他说:“怎么着,你想说的,是我偷来的,还是抢来的是吧?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还会让人交到你手里去?”
任本善忙陪着笑:“不是那意思,不是那意思。我再问一句,我们在官报上看到前几个月,西北局平定叛乱的事情,有个陈姓特派员,请问领导您知道吗?”
陈二蛋坦然回答:“那就是我,我就是那个陈姓特派员,大名陈二蛋就是自在我喽!”
“失敬失敬!”任本善刚想过来与陈二蛋握个手,觉得不妥,又立正,给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陈教官西北一战,可以说功高盖国啊!我们这些做地方安全的,更是佩服之至,向您敬礼!”
看到那块奖牌,任本善也联想到内部官报上的一些消息,他也猜想到陈二蛋很可能就是西北平叛的那个特派员,龙骑军教官,老国王亲自颁奖的“国之重器”!但没想到陈二蛋这么年轻,而且看相貌如此平易派人,随意可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