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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保安团的监牢里住了近十天,施大海身上一股子馊臭味,胡茬邋遢,但精神头尚好,看见吴青肩膀上的一杠两星,一愣,
“我进去十天不到,你小子升得够快的啊?”
他此时还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何事,挠着下巴,
“都警佐了,往后我不得叫你长官了?”
吴青笑道,“我叫您海哥,您叫我长官,咱们各论各的……”
在牢里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到了光天化日,人来人往之下,施大海嗅了嗅自己身上,皱了皱眉头,
“先找个澡堂子,再和我说说怎么升的。”
“行。”
吴青应得痛快,施大海也没察觉出异样,但澡池子里听着吴青说完这段时间出的事,饶是以施大海放荡不羁之情态,也不禁沉默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是搓澡泥的动作快了起来,显得急切。
匆匆套上吴青带来的便装,
“走,回榷运局……”
一抬眼,看见吴青的肩章,再想起自己刚被捋了官职,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纠结。
吴青倒没什么特殊表示,好似仍旧像之前一样,听了施大海的话,就准备走人。
施大海也就默默的迈步。
…………
夏天的日影已经落在了西天的地平线下,满城的房屋,都已经沉在了薄暮的光线里,夜阴正要一时一刻的张起她的翅膀。
远近的风来,带着市井的嘈杂和水东河飘来的水蒸气味。
淡淡的夜影下,吴青和施大海沿着水东的码头路未走出多远,隔着一堵墙,忽听闻码头一间仓库里隐约可听见老者沙哑的哭泣声。
这仓库门口两看门的,看见吴青身上的巡警制服,默默的就掐了烟,转身回了仓库,关门。
老者沙哑的哭声再听不见。
施大海脚步踟蹰了一下。
谁不知道之前的事,就是因为他除暴安良,救人惹出来的。
吴青眉锋一挑,施大海深吸口气,难得肃然,
“事虽有不协,但保境安民一词,咱们常队长可曾改过口,阿青你觉得我之前做的是对是错。”
吴青一笑,“海哥何必反过来劝我?我自是认为海哥做的不错。”
心里默念,“大概自己不会因为这种事,直接得罪一个县知事,但看见施大海做了此事,叫声好何必吝啬?”
“那就去看看?”施大海问道。
“海哥定了就行。”吴青沉思了一下,“既然海哥看不过眼,我过去一躺,我穿着差服,方便点。”
“一起吧,一人穿差服就够了。”施大海下意识拢衣裳。
方才天色黯淡,仓库门口悬牌看不清,这下离得近了,吴青看清了。
余江公共码头安保公司承守。
刚才还只是因施大海所要求,而打算介一介此事的吴青,此时眼神一肃,隐有煞气。
副官谷震山处理了一堆人,唯独没有处理余江安保公司和李介明,态度暧昧,大有首恶常贤已死,从恶尚有用处的说法。
但李介明的安保公司和榷运局缉私二队有仇,这不假……
就算之前的事翻篇了,可现在有机会……吴青倒抓配枪,木片夹铁的枪柄“哐哐”的砸着仓库的大铁门,
“开门,查私盐!”
砸完门,吴青也不急躁,里头安静了一小会,才有铁门嘎吱被拉开一小半,一个油头滑面的脑袋才从这条缝里探出来,面带谄笑,还没张口。
吴青提膝出脚,橡胶硬底皮鞋重重踹在了铁门上,撞钟一样的声音,门后扶着铁门的汉子“哎呦”一声,没撑住门,向后跌坐。
吴青推开铁门,就进去了。
仓库左半边临水东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