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没药五倍散止血后缝合包扎,又万幸天饶,淋雨后竟无高热,性命应当无碍。”
其他部位未伤及筋骨腱筋。但左腿左臂伤得很重。
性命无碍,但残废就说不准了。
吴老三听出了老罗话里的意思。
他悲痛地问道,
“他腿和手,有法子治没?”
老罗犹豫不决,
“天柱观医馆,些许有治,但他们坐馆医师诊金十五块银元。”
吴老三心口闷了一下,问道,
“阿青怎么一夜未醒?”
“血脱体虚,睡多久都正常。”
掏净口袋才交了一块五角又两吊大钱诊金的吴老三脸上有些窘迫,
“唉,好,那诊金和汤药费?”
“不急。”
不急就是现在可以不给,但得给。
“罗大夫?”
医馆前堂有招呼声。
老罗的声音再响起,
“我先去前堂了。还有,一直守着没用,都一夜了,你自个也注意休息。”
“欸,好。”
老罗的脚步走远,吴老三伫立在门外,好一会后才叹了口气,手搭在了病房门上。
屋内的吴青本打算将解脱胜执铃收起,想了想,却只是藏在身下,梁上薄灰组成的字也未消失。
吴老三手一顿,轻轻推开房门,便看到吴青一双眼发呆似望着房梁,他呆了下,不忘关门,快步走到床榻前,抓住吴青的肩膀,欣喜若狂,
“怎么才醒啊?”
吴青“嘶”了口冷气,仍自望着房梁。
这才注意到自己抓的是侄子伤处,吴老三连忙放开吴青,注意到吴青的视线,奇怪之下,也看向房梁,
“看什么呢?”
吴青指着房梁,“有字啊。”
“哪有字啊?”
吴老三抬头看一眼,急了。怕不是又患眼疾?
果然除了他之外,别人看不见解脱胜给的字,难怪之前明明伞魅二字就在脚下,香莲却还问他。
吴青若有所思,观梁上,
发现行者大人身受刀斫,是否使用术法业化身,消耗业力,修复身躯?
全是艰难事,先顾眼下吧。他心中默念一声“业化身”,
梁上灰尘组成的字瞬间改变:
已消耗业力十六刻,修复业化身,预计三十个时辰。
剩余业力:零刻
请受持者大人于三十个时辰内注意规避危险。
…………
凭空一道暖流自解脱胜执铃顺着手臂,流经吴青四肢百骸,各伤处似蚁爬一样瘙痒。
吴青手一松,埋在身下的解脱胜凭空消失,同时在吴青眼里,房梁的灰恢复原样,又是薄薄一层灰,均匀分布。
他摇了摇头,朝吴老三道,
“没,逗乐呢。”
“逗你个孱头啊,我同你讲,你死了我都不替你埋,就裹个席子,丢江里。学什么不好,动刀子?你当你是武林高手?下次叫人斩死啊!”
吴老三破口大骂,满是血丝的眼中流下泪来,凌乱的发丝白了许多。
吴青笑眯眯,
“那还好未死,喂鱼可就太糟蹋了。”
吴老三抬手欲打,却生硬地转了,揩了揩眼角,
“渴不?”
“刀呢?我拿回去那刀。红色禾叶一样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