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吉正在添碳火,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启唇问道:“公子怎么了?”
池玉抬脚将小白的大爪子从自己的脚背上抖落了下去,走到一边拿起了一件厚实的大氅,边往自己的身上套,边抬脚往外走。
“我们去府门口。”
文吉闻言,眉头顿时皱了皱。
小跑着过去拿起了一个汤婆子,他连忙转身跟上池玉,有些担忧的说道:“公子,外面这天寒地冻的,好端端的我们去府门口作甚?”
这天都要暗了,公子的身子又挨不得冻,去府门口,岂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池玉脚步不停,回道:“爹应该快要回来了,我去迎他。”
如果他记得不错,这次的战事很急,他父亲两日之后便会进军整顿兵马,然后带着军队前往边关。
文吉随着池玉来到了房门口,听着他的话,他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要去迎将军。
公子这段时间和将军之间的父子关系亲切了不少,将军每次从军营回来之后,时不时的便会来明玉居坐上一会儿,他们父子之间也渐渐的多了许多可谈的话题。
将军夫人在天之灵若是看到这一幕的话,想必也定会很是欣慰的。
想着,文吉伸手将手中的汤婆子塞到了池玉的手中,好让他拿着捂手。
手心里突然暖暖的,池玉脚步一顿,忽然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文吉,眉头下意识的蹙了起来。
文吉见他突然不走了,也连忙跟着一起停下了脚步,略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向了他。
“公子?为何不走了?”
池玉打量了一下文吉身上的衣裳,见他虽穿着棉衣,但却连件厚袍都未披,声音微沉的问道:“你就穿这一身出去?”
闻言,文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不等他说话,池玉便又吩咐道:“快去再多加一身厚袍。”
文吉冲着池玉笑了笑,点头应道:“嗯,好。”
今日的天气的确很冷,虽未下雪,但却刮着不小的寒风。
池玉和文吉两人拢了拢身上的衣袍,一起迈步往将军府的府门口走了过去,刚走了没多久,池玉便感觉自己的脸颊和鼻尖,乃至耳朵都透着一丝彻骨的凉意,唇间呼出的气息也都带着一圈圈的白气。
不多时之后,他们两人在府门前站定,刚站了一会儿,便看到有一辆马车远远的朝着将军府的方向驶了过来。
池键尧刚下马车,便看到了正裹着一身厚实的大氅,鼻尖泛红,脚尖在地面上小步伐的踱着步子的池玉。
眉头微蹙,他抬脚走上了前,来到了他的面前站定,启唇问道:“好端端的,怎么站在了门口?”
池玉仰头看着面前的池键尧,见他鬓角处似是有了几根白发,心中微微有些沉。
其实,上一世,他父亲的一生又何尝不苦?
身为长宁国的大将军,他要守卫山河,要领兵打仗,要为了长宁国的百姓们抵御外寇,为了这些天下大义,他不得不被动舍弃一些东西。
都说公而忘私,国而忘家,可其实,他从未真的忘记过自己的家。
哪怕远在边关的战场之上,这些年他也从未忘记常写家书,让人多多看顾着他,关照一些他的身体情况。
上一世他们两父子之间的疏离,他亦有责。
念及此,池玉轻呼出了一口气息,扬唇对着池键尧浅浅的笑了笑,回道:“爹,我在等你。”
看到池玉脸上的笑容,池键尧一时有些愣怔。
“等我?可是有事?”
池玉并未忽视掉他脸上的那一丝愣怔,唇角的笑意勾的更甚了几分,他抬脚在地面之上跺了跺脚。
“这里好冷,要不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池键尧见他冻得脸都红了,忍不住有些责怪的说道:“既然身子骨不好,就别大冷天的往外跑,你若是有事找我,差人去唤我一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