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灯闻言,又没忍住一脸纠结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玄陌看着他那头已经快能给鸟打窝的头发,还有头上簌簌落下的某种白色的东西,他额角微跳,双眉紧凝,正想上前将他从床沿上揪起来扔到一边去,就听到他忽然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不知你们可否听说过一种名唤枯蝶子的飞蛾。”
池玉已经又再次抬起了头,他看着云灯脸上的表情,那双含着一抹朦胧水雾的眸子渐渐的亮了起来。
“枯蝶子?那是何物?”
云灯看了一眼池玉,叹了一口气,这才启唇回了他的话。
“是只有西凉国才有的一种稀有飞蛾,贫道也是当年在西凉国游历的时候偶然见识过,这种飞蛾形如枯叶,身大如蝶,只生长在西凉国的边陲一带。”
池玉静静的听着,忍不住有些好奇,他身子靠在身后的软枕上,长睫轻扇,微微歪着脑袋问了一句。
“所以,它之所以名唤枯蝶子,是因为它的形貌?”
云灯看着池玉这张纯良无害的面容,脸色微凝,略有些沉重的摇了摇头。
“并不是,这种蛾子之所以名唤枯蝶子,其实是因为它身上所具备的某种特征。”
玄陌看着云灯脸上的神色,一双暗眸不自觉的沉了沉,他冷声问道:“什么特征?”
云灯回道:“枯蝶子喜食植物的汁液,尤其喜欢大树根部枝干上的汁液,而且它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只要是它吃过的东西,它一定会将其整棵都毁了,绝对不会留给其他的枯蝶子食用的机会。”
听闻此处,池玉愣愣的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
“一只蛾子,可以毁了一棵大树?”
云灯颔了颔首,“嗯,一只成年的枯蝶子,就可以让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在一天之内完全枯萎坏死。”
他见池玉和玄陌两人都面色微讶,便自顾自的接着往下说。
“枯蝶子的翅膀上有一种粉末,那种粉末在它身上的时候就如同它的翅膀一样,灰沉沉的,可一旦它抖落下来,那粉末就会变成流光溢彩的颜色,且这种粉末带有剧毒,只要被这种东西沾上,不论是人还是植物,都会被它逐渐腐蚀生气,最后落得个形容枯槁,一命归阴的下场。”
玄陌静静的听云灯说完,那双沉冷泛寒的眸子微微眯起,他看了一眼床上正微张着唇瓣,一张精致小脸上的表情满是惊愕的池玉,语气冷幽的问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说,他的身子之所以这般差,其实是因为中了枯蝶子的毒?”
听玄陌这么问,云灯却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有什么实在想不通的事情,他又开始纠结苦恼的伸手抓头发了。
怪不得他那一头头发如此乱糟糟脏兮兮的,恐怕平时纠结烦恼的时候没少抓头,也不怕把自己给抓秃了。
云灯抓完头后,用那双黑乎乎的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道:“给他诊了脉之后,贫道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这实在是说不通啊?”
玄陌负在身后的一只手无意识的握紧了几许,他出言问道:“何处不通?”
云灯扫了一眼池玉,摊了摊手。
“你想啊,这枯蝶子的毒是何等的凶猛剧烈,就他这小身板,哪怕只是沾上了一点点,也足以当场便要了他的命了,怎么可能还会让他成功的活到现在?”
“而且,贫道观他的脉象,这毒中的似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是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染上了这种毒,身体的生气被噬,所以他的身子才会这般弱不禁风,一旦出点小问题都会让他如今日这般病倒。”
池玉见云灯一脸的愁容,那一双眉头拧的似乎都快打了结,他垂了垂眸子,敛去了眸底的那一丝希翼。
“有没有可能,我并未中那个枯蝶子的毒,就只是单纯的身体不好罢了?”
云灯闻言,视线在池玉的身上上下扫了扫,“可贫道观你这脉象……”
话还未落,云灯的目光忽然定格在了池玉的前襟处。
他双眸一眯,伸手就将一只黑乎乎的爪子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