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池锦明所住的院落。
大约一炷香之后,几人在一处院落外停下,院门上高挂着两个字,锦园。
一路上,池玉都是一脸的疑惑不解,似乎是不知道池键尧为什么要让他跟着一起来池锦明的院子。
这青天白日的,锦园的院门并没有关着,而是大喇喇的敞开着。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几人刚刚来到门口,远远的就看到了院子里的一个凉亭里正坐着一名身着轻纱的男子。
没错,确实是身着轻纱,薄薄的衣料几乎遮不住那男子里面的身躯。
若隐若现的,极为柔媚。
刚才在来的路上,温氏就已经借着搀扶池锦明的时候,将她的打算小声的告诉了他和池瑶两人,如今几人看到这一幕,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得意和阴毒之色。
这下,池玉死定了!
然而,看到这一幕的池键尧则是瞬间黑沉了一张脸。
池玉更是在看到那男子身影的一瞬间就认了出来,他就是昨天晚上春风楼里的那个小倌,兴许是被人带来的急,他身上穿着的衣服都还是昨晚脱下来的那一件。
池玉脸上依然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迷惑,心里却已经逐渐泛上了丝丝冷意。
这几人,还真是无时无刻的都在想着怎么害他呢……
池键尧见池玉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想到刚才在祠堂里面温氏跟他说的那些话,他心中怒火难消,忽然伸脚一个用力踹在了他的小腿处,怒斥一声。
“混账!你给老子跪下!”
小腿肚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池玉身子踉跄了一下,就算是被文吉扶着,依然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膝盖撞在地面上传来两声沉闷的声响,池玉更是痛得脸色一白,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
他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咬了咬牙,没忍住从紧抿着的唇角处溢出了一声压抑的闷哼声。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文吉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连忙动作小心的去扶池玉,看着池玉脸上的痛苦之色,他心里一颤,忙不迭的也随着他一起跪了下来,慌乱的仰头看着池键尧。
“将军,二公子身子本就不好,无缘无故的,您为何……”
“无缘无故?”
从回来到现在,池键尧连个凳子都没有坐下来过,还一波三折的发生了这么多的糟心事,他现在的心情已经怒到了极致。
怒气沉沉的打断了文吉的话,他伸手指着地上跪着的池玉,怒吼声听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尖发颤,“你让他自己说,老子是无缘无故的对他发难吗?”
旁边的温氏和池锦明三人看着这一幕,都居高临下的睨着池玉,眼底里的幸灾乐祸几乎都快要溢出来了。
池玉偏头,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们一眼,眼底闪过了一抹寒霜。
虽然心里冷意弥漫,但池玉面上还是一副迷茫不解,像是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模样。
他仰头看着眼前满脸暴怒,面如阎罗的池键尧,一张惨白的脸上满是疼痛的汗水,虚弱的喘息了几下,他抿了抿泛白的唇角,疑惑的问道:“儿子不知爹您究竟在说什么,我有哪里做错了什么吗?”
温氏眸子闪了闪,忽然走上前一脸慈爱的看着池玉,语重心长的劝诫他。
“池玉啊,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你就别再嘴硬了,你身子骨不好,就算承认了自己的过错,你爹也不会真的罚你太重的。”
池瑶也适时的跳了出来,摆出了妹妹忧心哥哥的姿态。
“是啊二哥,虽然你这次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甚至连整个将军府的名誉都不当回事,但只要你肯认错改过,爹还是有可能会对你从轻发落的。”
池键尧气的咬了咬牙,瞪着池玉。
“从轻发落?这样的混账,我恨不得……”
说着,他扬起手就要再对池玉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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