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太和吴老太一听,觉着这样确实不错,可也没啥特别的,并不费啥钱,多费一些红砖瓦片。
支撑房檐的柱子不用说,肯定得是用砖垒。
秦老太接过孙老太递过来土豆,边切成小块边继续说:“最费钱的就是屋里,人家南北设计了两个门。”
“把炕设计到北边,做饭的外屋地挪到炕的后边,炕和外屋地之间用玻璃窗户隔开,既不挡光还照样能通风。”
“这样一来呀,中间那间房就成了吃饭和接待客人的堂屋。”
孙老太和吴老太听的直楞神,手上忙活的动作都顿住了,一脸稀奇的盯着秦老太。
秦老太掀开锅盖准备刷锅,头也不抬的继续讲:“房子转圈都是火墙,冬天只要点上炉子,屋子里指定暖和。”
“两边的小耳房呢,在外屋地里边开了个门,放些杂物粮食啥的。
最重要的是,能放个大木桶在里面洗澡,还安了个什么放水的水槽子,洗澡不怕被偷看,倒水还方便。”
孙老太激动的一拍大队:“哎呦嘿,我听着感觉还真不错耶。”
“往屋里抱柴火直接从后门进,中间的堂屋就不会烟熏火燎,造得皮儿片,埋了吧汰的啦。”
吴老太也赞同的点点头,可随即又想到,三间房与后面的外屋地都是用的玻璃隔开的,心情立马就不美妙了,确实挺费钱。
要知道,一块玻璃可是用毛钱计算,而不是用分,房前屋后再加上屋里的,那得多少块玻璃啊。
要知道,队里一大部分的人家都还是用的窗户纸,啧啧啧,果然是个败家的。
吴老太暗暗决定,回家后得好好敲打敲打大孙子,不许打这个女知青的主意。
人家现在长的好,又能干,还有钱,咋可能找个农村土老帽。
再说了,即使人家愿意和自个孙子处对象,自己也不愿意,这个女知青就是个吃金子的玩意儿,而且还带着个累赘。
高悦阳要是知道吴老太的心中所想,指定拿出镜子照照,看看自己脸上是不是写着傻帽两字,或者是眼瞎。
这时,孙老太眼神闪了闪,旁敲侧击道:“我可听说,知青下乡才给二百多块钱的安置费,这么说来,高知青家里条件不一般吧?”
秦老太拿起最后一个土豆,掀了掀眼皮:“可能吧,我家不是离着知青院近嘛,见过两次邮递员给她送信啥的,今天又收到个包裹呢。”
“还有啊,你可别忘了,之前宋家老二媳妇那事,大家不都听说,宋家赔了小石头五十块钱么嘛。”
“这样一加起来,盖个那样的房子肯定是够的。”
孙老太一听,这才想起来那事,心下冷哼一声,活该,朝着才八九岁的小孩子下那么重的手,简直恶毒。
吴老太拿着刀的手一哆嗦。
对呀,女知青下手狠,谁都敢揍,去年狩猎还虎了吧唧跟着去了大林子,自个孙子的小身板能降住个屁。
孙老太洗干净手,拿着个干净的盆走到一个面袋子前,开始往盆里碗苞米面前,忍不住又说起来风凉话:
“人家高知青刚来的时候,因为脸上有块胎记,就让好些个社员们嫌弃,又凶的很,说人家嫁不出去。
“可如今呢,胎记治好了,不仅供养小石头吃喝上学,更是把房子都给盖起来了,在咱这大队绝对是独一份。”
“现在啊,小高知青就是十里八村的香饽饽,指不定被好些个家里没对象的大小伙子惦记着捏,切,净想美事。”
孙老太丝毫没注意到,正背对着她洗粉条的吴老太老脸一红,然后变得脸色铁青。
秦老太正在弯腰刷锅,自然也没注意到吴老太脸上的异样,想也不想的出声附和: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即使人家脸上的胎记还在,那也不愁嫁,谁家儿子找媳妇不是先挑着能干的来。”
“长得再好看,只知道吃,啥活不会干的,要是娶回去不就跟个祖宗似的,干一天活还得伺候她,那日子就没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