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死地了。
“靳老且慢!这小子用意不善,在学堂少爷就已经吃了亏,可不能再着了他的道······”
靳老深吸了两口气后冷静下来,秦家那小子受伤不假,若将计就计借此发难要拿自己儿子开刀,也不是不可能。
“冯老那帮人不是最讲公正嘛,那这回咱们也得拉个中立的陪绑,免得落人口实。再有,有旁人作个见证,他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把大少爷怎么着不是?”
“那你可有人选?”靳老思索起来。
余又青眼珠子转了转道:“不如,不如就把冯老也请出面,曾家余孽的事他脱不了干系,对军部总归是理亏的,总不能还偏袒······”
他还未说完,便被靳老打断:“蠢货——冯老是大帅的心腹,大帅死讯瞒了这样久,你以为就凭那小子的本事也能瞒过冯老?”更为要紧的是,自己儿子也把冯裕乡给囚了的,他这会儿自如地接他同行,岂不是拆了自己的台?靳老仔细想了想问道:“学堂典礼上,还有谁对大帅的死讯有疑?”
“方军长手底下的张营长,陈师长手下的于营长,都发问了的。”余又青刻意顿了顿,“方军长虽然未发一言,但神情肃穆!对了,那个陈师长应该也是不信的,还曾在典礼上斥责这是造谣!是诅咒······”
偌大的幕布后吊起了灯,宋子文同戏搭子小唱了两段,暖了暖场。还不到舞剑的戏段,夜风微凉,宋子文的袖口却已被掌心的汗水濡湿一片。
陈允河正襟危坐,秦啸川泰然自若地端起茶碗呷了口茶。
“少帅,方军长说去厨房那头看看,这一看不回的,会不会······”他倒是个文雅人,闲时也没少听戏,不过仅是浅尝辄止。再有,眼下这场地,他哪里还听得进去。
秦啸川盯着戏台暗暗叹了口气,低声道:“陈允河,待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轻举妄动。”这次倒真是难为方军长了。
话音刚落,突然,二人来时的回廊传出一阵骚乱声。
“少帅,祥德斋的糕点我买回来了!”高胜鸣的声音令陈允河心里一惊,下意识就要起身,却在对上秦啸川的目光之后没了动作。
“买回来了就好,拆开请靳大少爷出来尝尝吧。”陈允河接不上话,秦啸川心里也有些意外,却目不斜视地回了一嘴。
高胜鸣抬头瞧见二楼走廊上的人影,一板一眼道:“要是因我来迟了惊扰了靳少的雅兴,下官自去少帅那处请罪。”
走廊上的人似笑非笑地冷哼了一声,抬手招呼走了高胜鸣身后的卫兵。高胜鸣提着礼盒放到陈允河手边的空桌上,抬肘撞了撞陈允河的胳膊。
陈允河还算机灵,顺势起身接过高胜鸣手里的礼盒拆了起来,正好挡住了靳斐易的视线。秦啸川见高胜鸣手里攥着东西,像是一盒火柴,于是不动声色地掏出了一根烟。高胜鸣趁点火的机会,将火柴盒翻了个面,上头写了一串国外的地址,精准到门牌号码。
“靳辛然。”高胜鸣低声说完,烟也点好了。
秦啸川恍然大悟,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夹着烟吸了一口,他方才抬眸笑道:“总没有两手空空做客的道理,托靳大少爷这两日的福,只能现去备礼了。不过我的人来迟了,确实当罚。”
靳斐易不知他唱得哪出戏,侧眸扫了眼台上如临大敌的宋子文。想他若再不现身,这宋子文的下一场戏怕是也唱不出了。
“少帅哪里的话,这方军长府上,我也是受邀做客的。再有,您下属的责罚,怕是也轮不到我来定夺。”靳斐易自如入座在秦啸川身侧。
秦啸川颔首:“哦?看来咱们靳大少爷也并非不知分寸之人。”他放下茶盏,乐声也逐渐弱下。
宋子文退至幕布后,下一场便到用剑的戏了。他心神不宁地去取剑,不知靳斐易身边那个侍从官从何处冒了出来,“虞姬娘娘,宝剑在此,已经擦拭好了,您可不要辜负了。”那侍从官一面说一面合上剑鞘,剑柄末端的剑穗却变了样——是周淮安的随身物件。那侍从官扔过宝剑便走,宋子文欲要追问周淮安的情况,却被卫兵拦下。
鼓乐弦音再次响起,宋子文的脚步快起来,游离间被人拉住手腕,回头一看,是那位还不知姓名的“楚霸王”。
“宋先生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