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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化身没有感情的干饭机器,旁若无人地吃完最后一口布丁,又起身去打包了两个菠萝面包。
“你们吃完了吗?”她拎着袋子回来,扫了一眼他们桌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餐点,不禁扼腕叹息,浪费食物可不好。
但其他人实在没胃口,于是怎么空着肚子来的,又怎么空着回去。
他们到底来餐厅干嘛的?林沫很不理解。
回去的路上,天已经黑了。没被城市光污染遮挡的夜空群星闪烁,和浮在海面上的点点星光交相辉映,美得不似真实。
三五成群的乘客们吹海风,看风景,偶尔小声赞叹,姿态悠闲。
林沫看着无忧无虑的乘客们,突然想,那些怪物会不会攻击“原住民”呢?
或许明天她就能知道答案了。
比起白天,夜晚的客舱要热闹许多。这群不像来旅游,更像来奔丧的人一进来,就吸引了诸多好奇的窥探。
“直接回房吗?”宁芝犹豫地看着房门,“要不要再找找线索?”
陆榕却猛地摇头,他下午真的被吓到了,“晚上可能不安全,再说大家都累了,还是休息吧。”
李大爷提议合住,但林沫和魏文翰都摇头拒绝。最后宁芝和陆榕决定呆一起,其他人还是各睡各的。
在分开前,宁芝又忍不住道:“真的直接睡觉吗?要是……”
魏文翰最先扭头,“啰啰嗦嗦,大晚上的谁爱去谁去!”
宁芝对他怒目而视。
林沫略一思索,突然道:“晚上能不点灯就不点灯。”
“为什么?”魏文翰狐疑地看着她。
“只是猜测。”林沫没有多说,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
关上门窗,拉好窗帘,林沫打开床头灯,开始翻阅自己从船长床下找到的小册子。
下午没来得及看,但林沫直觉这里很可能藏着关键线索。
封皮残缺,从纸张和字迹来看,这本册子少说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林沫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辨认泛黄纸张上的字迹。就跟她明明不懂j国的语言,来到这里却神奇地听懂了乘客的话语一样,林沫很快就明白了这些字迹的含义。
这似乎是一个男人的航海日记:
“五月十三日,我毅然离开了生活二十七年的陆地,我要跟过往的枯燥诀别,我要向那些鄙夷过我的人证明,强壮的身躯并不一定代表勇敢,高贵的品质同样能在贫瘠的土壤里生长!虽然我承认,那的确有点艰难。登上爱德华号的第一天,我晕船了……
五月二十日,一周过去了,该死,我总算适应了船上的日子。只有面对过海洋,才会明白人类是多么渺小的一种生物……或许,我太自大了。我们真的能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找到传说中的美人鱼吗?”
美人鱼?
林沫翻页的动作一停,白皙的手指曲起,下意识捏紧纸张。两三秒后,她才继续往后翻阅。
“五月二十三日,我们遇到了礁石,爱德华号撞得粉碎。船上的水手约翰救了我,我们两个此刻正坐在一块较大的浮木上。幸运的是,我们从爱德华号的残骸中找到了足够的食物。约翰说这条航线来往船只很多,只要坚持几天,一定能获救。我希望他说的是真的,虽然五月的天气并不寒冷,但喜怒无常的大海令我恐惧。
……
六月十日,约翰在昨夜离开了我。我不确定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当我醒来时,船上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他这个蠢货!就因为我会写几个破字,他就一厢情愿地认定我的生命比他的更有价值!狗屎!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无法接受。”
船难,唯一的同伴死去,看来日记的主人是个倒霉蛋。
但紧接着,林沫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不禁摇头叹息,要是放任事态发展,那两天之后,她应该会跟日记主人很有共同话题。
倒霉蛋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