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火药味十足,似乎下一刻就要扭打起来。他们的精神都绷得太紧了,急需一个发泄的途道。
最后还是李大爷劝下了两人。
林沫没有关注这场闹剧,她脑海中浮着零碎的荧光,只差一点,就能贯穿成一整条线索。那一点是什么?她试图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
下午,林沫先回房间洗了个澡,把汗湿的衣服换下来后,终于感觉舒服多了。
房间里的衣柜放着可供换洗的衣裳,林沫换了件蓝色的毛衣,又向服务员要来纸和笔,勾勾画画地梳理线索。
杜先生、船长、粘液、死亡抚恤金、狂信徒、血……
到底差了哪一块拼图?
她又单起一行,写上:杜先生、富豪、事故、重病、被骗、慈善航行。
这时,李大爷的话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我在客舱附近走了走,路特别绕。”
一道惊雷在脑海中闪过,林沫双眼睁大。她突然抓起纸笔,穿着拖鞋就往外走,差点跟在走道上游荡的魏文翰碰了个正着。
“哎呦,你走路小心点!”魏文瀚抱怨道。
林沫跟没看见他似的,步子迈得飞快。
魏文翰骂了句“赶着去投胎啊”,继续忧心忡忡地在走道上装样子。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拿出在公司摸鱼的水准,水过全程。
林沫绕着客舱上上下下走了一遍,边走边在纸上写写画画。走到最后,她恍然大悟,她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宁芝扶着陆榕急匆匆走来,看见林沫,她请求道:“快来帮把手!”
林沫和她一起,扶着陆榕回到房间。
“他怎么了?”
林沫端详陆榕,他一张脸白得犹如雪地,瞳孔扩散,嘴唇泛青,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有东西,我看到了……”陆榕喘不过气来一样,眼珠都白了。
宁芝解释道:“我们刚刚在甲板上,他突然冲过去看海,还说下面有东西。可是我过去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看见。”
林沫替状态糟糕的两个人倒了水。
“你们先休息一会儿,等李大爷也回来了,我有话跟你们说。”
没过多久,腿脚不好的李大爷和魏文翰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魏文翰看见他们,故作惊讶,“怎么都在?不找线索了?”
李大爷却一眼注意到陆榕煞白的脸色,担忧地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孩子,你没事吧?”
陆榕打了个哆嗦,依旧不停喃喃:“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中邪了吧这是。”魏文翰小声嘀咕。
林沫见人齐了,拔高音量,“我知道这艘船是怎么回事了,你们想听吗?”
除了陆榕和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婴儿,剩下的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
林沫没卖关子,干脆利落地揭开答案:“这艘船上的人,包括我们,全部都是祭品。”
“祭品?”宁芝倒吸一口冷气,“是那个给菩萨的祭品吗?”
林沫点头。
宁芝的脸顿时跟旁边的陆榕变得一样雪白。她知道古时候有种“人牲”,是把活人活活埋进土里,作为死人的祭品。那他们这一船的人,是不是也要被活活淹死在海里?
她想起不能用的救生艇,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随之而来的就是潮水般的绝望。
有人要献祭他们!有人要他们的命!而他们,一点自救的办法都没找到!
李大爷显然跟她想到了一处,“难怪,难怪救生艇都坏了……这船上至少有五六百人吧?一大半还是孩子,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
林沫双唇轻抿,吐出一个名字:“是杜先生。”
“什么?我们怎么就突然成了祭品?”魏文翰搞不清楚状况,又有点慌,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