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动山摇般的鼾声在房中响起。林沫拖着早已失去知觉的身子,艰难地从床底爬出来。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气,船长躺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林沫看清了他的正面,这是一名身材壮硕,留着一圈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嘶,腿好麻。
林沫拧着眉毛,感觉有一窝蚂蚁在自己的下肢上疯狂蹦迪。她扶着墙,缓缓曲动双腿,慢慢找回了点知觉。
船长睡得很香,呼噜声震天响。
林沫把手上抓着的东西举起来看,那是一本古旧的小册子,是她在船长看球赛看得欢呼不能自已时,从床底角落里摸索出来的。
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
林沫苦中作乐了一把,收好册子,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这个臭气熏天的房间。
……
林沫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三点十五分。根据船票上的上船时间老推测,现在的准确时间差不多是一点。
她在床底下呆了快一个钟头。
白色的过道依旧空旷而寂静,林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准备回去跟其他人汇合。
走了没几步,前方拐角处突然有一道红影一闪而过。
林沫脚步一顿,这么巧,居然碰到了之前独自离开的红斗篷女人。
想到地铁上的幻象,林沫下意识跟上。
对方没发现多了条小尾巴,提着一桶红艳艳的“油漆”,健步如飞。鲜红的斗篷波浪般翻涌,上面绘着的火焰图案仿佛下一秒就要熊熊燃烧。
林沫跟了两步,眼前一花,刹那间失去了对方的踪影。
怎么回事?不见了?
林沫怔愣地来到红斗篷女人最后消失的地方,笔直的通道,两边都是墙壁,她去哪里了呢?
难道——林沫抬头,天花板上空荡荡的,红斗篷女人不在那里。
这时,林沫注意到地面上似乎洒了两滴红油漆。她蹲下来,熟练地捻了一点嗅闻。
——血,是血的味道。
林沫瞳孔紧缩,那个红斗篷女人提着一桶血想做什么?
总不能是想吃毛血旺吧?
——船长吃“海鲜”,红斗篷女人吃“毛血旺”,一个个的都在开小灶,搞得林沫都有点饿了。
一只冰冷的手搭到林沫肩头。
林沫猛地回头,发现红斗篷女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小妹妹,”对方笑眯眯地看着她,“你跟着我干什么?”
林沫挣开她的手,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愧疚,“是偶遇。”
“偶遇?”红斗篷女人夸张地笑了一声,势如闪电般掐住了林沫的脖子。
她的手又冷又硬,像一根铁索,紧紧箍住林沫脆弱的脖颈。
林沫心跳加速,试图扒开她的手,但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相反,对方的手掌越箍越紧,似乎想把林沫掐死在这里。
喘不过气来,好难受,眼前在发黑,意识越来越轻……这就是死亡接近的感觉吗?
林沫突然放弃了挣扎,她用最后的力气盯着红斗篷女人,双眼亮得惊人,“那个,火,会动的,火,是,什么东西?”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红斗篷女人在听清她的疑问后,猛然瞪大了双眼。接着,她松手放开了林沫。
林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她这才发现,背后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你居然看得见?”红斗篷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带着一种林沫说不清的,奇异的笑容。
林沫缓过气,抬头看回去,“那是什么?祝融?阿胡拉?赫菲斯托斯?”
红斗篷女人摇头:“都不是。”
林沫皱眉:“阿耆尼?乌列?洛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