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盯了三秒黑线后,林沫掏出手机,准备看点新闻转移一下注意力。
手机是老爷机,不知道被转手了多少次,屏幕上有两条长长的裂痕,不过并不影响使用,林沫还用它码完了期末论文。
解锁屏幕,各种新闻消息争先恐后地跳出来。
一家四口饭后离奇消失,现场只剩血迹
畸形胎儿四肢退化神似触手
小伙海边遇难胃里全是活卵
营销号们为博眼球真的很努力了,林沫感慨着,一键删除。
点开正经的新闻app,一张医生的照片跳了出来。
《第一科研所所长:狂症是可控的》:入冬后,狂症也迎来了今年的高发期。今天,记者有幸采访了第一研究所所长……
林沫迅速扫过小标题,发现都是老调重弹。
狂症是这个世界的一种古老基因病,不止人类,连高级哺乳动物也难逃其害。
林沫曾看到过村里的狗发疯,那是一条精瘦的黑犬,平日自己就能跑到山里猎山兽。发病后,这条战功赫赫的黑犬浑身抽搐了一天一夜,叫得像一条即将猝死的幼犬。最后,它咬开自己的腹部,把头深深埋入脏器之中,活活憋死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种可怕的疾病只在动物步入衰老或患上绝症后才会发作。也许再过几十年,林沫也会生活在对惨死的恐惧之中,不过那都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
林沫正想点击下一条新闻时,耳边传来一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一名白领打扮的年轻女子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手上青筋爆出,眼睛和嘴巴都被拉扯成恐怖又扭曲的模样。
即便车厢里已经满满当当,但骚动的人群还是竭力后退,挤出一片半米的空地。
林沫皱眉,她好不容易维持的“不跟任何人肢体接触”的空间没了,不得不和旁边抱着一袋子蔬菜的女人贴在一起。
失策了,早知道应该选择自行车的。
白领女子发出支离破碎的□□,眼眶里是布满血丝的眼白,舌头像一条粉红色的小蛇,蠕动着向地面坠去。
有人发出了倒吸冷气的声音,有人犹犹豫豫地询问:“姑娘,你没事吧?”
没有人敢上前,而就在数秒之后,白领女子头一歪,不再动弹。
——她掐死了自己。
车厢内鸦雀无声,所有观众都被这惊悚的一幕震慑住了。只有墙壁上的电视机还在发出声响:
“狂症真的无药可医吗?据悉,银杏大学第七研究所的张瑞德教授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一个合理的解释,所有人紧绷的弦松弛下来。
“是狂症,这姑娘年纪轻轻就得了绝症,真可怜呐。”
“有没有人来管管?乘务员?保安?警察?谁去通知一下?”
林沫注视着亡者的面容,隐约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工作人员还没有来,两个披着红色斗篷的怪人却跟闻到腥味的髭狗一样,从另外的车厢那边挤了过来。
天寒地冻的,他们却只在身上裹了薄薄一层斗篷,透过斗篷的间隙,林沫甚至能看到矮个子里面穿的吊带和热裤。
矮个子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别有韵味的女人脸。她毫不顾忌地在死者身上点了几下,随后用一种庄严肃穆的语气说道:
“烈焰、炙血、岩浆,伟大的主必不会忘记你的牺牲。愿你的躯干化为灰烬,愿你的魂灵与主一起燃烧。”
她的同伴高喊着“kuxisi”,旁若无人地在地铁里尬舞起来。
“神经病吧?”
围观群众窃窃私语,有人掏出手机开始拍视频。
林沫盯着那个人的舞蹈,认出那是某种宗教仪式。
联邦限制宗教发展,除了在民间根深蒂固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