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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九章 天要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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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道人手握拂尘,亦抽身而去,那迷雾蒙蒙的山间,只剩下一片薄薄的云雾,青峰树立在云雾间,澄澈的阳光铺洒在青峰上头,而那层薄雾也愈发稀疏了。



一层紫云腾起于东方,那浩渺的天际间,确是一只只白鹤,向着那片愈发丰沛的光明而去。



却又是那座时雨偏安的殷枫城,窸窸窣窣的雨幕,将这座羸弱的孤城,点缀的愈发卑微。



于尊头戴斗笠,悠悠地步于那城池巷陌间,那青楼上歌女脸上依旧挂着谄媚的笑意,那清幽的河面上,一叶叶孤舟唱晚,手提酒壶的笠翁,望向天边那片愈发旺盛的红日,脸上渐渐露出一丝惧意,这风雨绵绵的孤城,早已忘记光明了罢。



巷陌间,那木质阁楼上,散出一丝丝屎尿之味,懒散的妇人,推开窗户,又皱了皱眉,将窗户掩上,扫兴道:“这雨下到何时才能下的完!”



而彼时,于尊却恰逢一片竹林,那竹林倒是长得葱葱郁郁,拔节的竹竿,掀开泥土,势如破竹的涌向光明,于尊取了一片竹叶,置于鼻间,淡然一笑,将那竹叶扬于风中,那竹叶在风中旋了一圈,静静地落入泥土中,假设时光走得快一些,那几日后,这里必又会多出一片青苍。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风雨飘摇的冬日,霹雳不时地从头顶划过,那雪亮的刀戟在刺眼的雷光下,竟是那般刚硬倔强,“诛天下恶,唯太平盛世!”



几位蒙面书生,脚踩着瓦片,飞速地在屋脊上跳跃奔跑,而那瓦片的下方,则是一片片酒池肉林之象,书生所过之处,酒翻肉臭,好一般盛世之象。



窗外是阴雨绵绵,窗内是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那驻扎在北皇国皇城四周的兵营将穴,早已被前些日子的胜仗冲昏了头脑,日日以歌酒度日,倒是一番梦中盛景。



就在这一夜,驻扎在荒城西北向的将机营,在一夜间被戮杀干净,这将机营乃是军中权谋之所,排兵布阵离了这将机营是万万不可的。



这将机营一废,这兵营犹如缺了灵魂,倒成了一盘散沙。



翌日凌晨,殷俊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的他,形如经历了一场大病,苍白的面颊上,一双缠满血丝的瞳仁中满是憔悴和惊慌。



“来啊,速速招辅政大臣前来议事”



“陛下,辅政大臣他......他......”那平日里嚣张跋涉的大臣,此刻他的身体业已颤颤巍巍,抽搐的嘴角更是难以压抑心底的惊慌。



“他怎么了?”殷俊面颊凹陷,气息孤弱道。



“陛下......辅政大臣他......他前几日......被......被杀了啊”那权臣脸上尽是冷汗,本就软弱的膝盖早已瘫软无力了,说完这句话后,他全身的气力也彻底被抽干了。



“甚么......你说甚么......”殷俊跌倒在地,大呼道:“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昨夜他发了一梦,却也不知因些甚么缘故,这一梦醒来,他倒恍似睡得更沉了,便是前几日阴旧星之死,亦在这场繁华落尽的梦中,变得朦胧不清晰了。



“陛下,节哀,节哀啊”守在寝宫前的众大臣,皆跪伏在地,悲乎哀哉。



“命人去查,速速去查,我皇朝危在旦夕,定要揪出那隐在背后的杀手”殷俊阴郁的脸上,乌云密布,缠满血丝的双眼,则犹如一只狂兽般,早已处于癫狂的边缘。



而彼时,于尊却依旧逍遥快哉的行走于人潮中,这大千世界倒也未因皇朝的这些变故,而有所变化,那繁华的街巷依旧热闹如初,人们脸上的笑意,依旧温澈如故,只是那巡街的兵士,却一脸阴寒地盯着行走中各路男女。



风雨过后见彩虹,那风言风语的街巷上空,挂着一道虹霞,只是这虹霞却极是淡薄,倒似是不照料这羸弱不堪的朝野。



将机营的溃败,对北皇国无疑更是一处致命的打击,那整日笙歌燕舞的殷俊,早已无了之前的逍遥自在,也无了当时指点江山的气质,倒像是一位行将朽木的老者,等待着上天对自己的判决。



而这时,噩耗一个个传来,倒似是一颗颗连珠炮般,丝毫不顾忌殷俊是否能承受得住,澈池国百万雄师,已开至北皇国的边关——风江城。



这风江城倒是坚固,犹如金汤一般,那高大的城墙犹如钢铁浇铸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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