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仅仅过了几日后,那玄天之上,突地多了七条黑龙,那黑龙虽虚实不定,却尤其巍峨壮绝,犹如几座磐山聚在了玄天,而仅仅半日之后,大地一阵震颤,那硕大的黑龙,竟似被缚住了一般,扭曲着巨尾,接连拍碎了数座巨山。
又过了一日,那立在古寺内的烂铁刀,竟突地从地上拔离而出,锵的一声,撞向高天,而与此同时,那七条黑龙,竟化作了六条符文,覆在了刀身后,而其中一条黑龙则化为了几段烁着幽光的古字,刻在了刀身上,与此同时那到身上,已多了七片刀环。
雪琪儿怔在原地,眼中虽有惊骇,但喜色更是难以抑制的溢了出来,她低喃道:“看来父亲所说的神兵,便是那把看似破烂的铁刀”,但此刻那烂铁刀,却早已非先前的那般,那刀身漆黑,刀刃雪亮,刀尖则有一丝殷红的血迹,随着刀身厉芒一息一涨,而爆出一阵阵刺眼的红芒。
弯刀飞上天穹后,化为了一条霹雳,径直向着于尊劈将下去,雪琪儿一脸惊色欲作势抵御霹雳对于尊的轰击,然而这霹雳哪是此刻的她所能抵御的?
轰!
玄山一片颤动,一阵刺眼的强光过后,于尊的身畔插着一柄弯刀,而于尊则完好无缺的躺在地上,只是此刻的他,身体却不知因何故散着一缕缕淡淡的玉光。
雪琪儿狂跳的心,也随着雷光的寂灭,也渐渐松了下来,她几近瘫软的坐到地上,那丝骇然之色,却恍似未回过神般,依旧挂在苍白的面颊上。
如此,于尊又昏昏睡了几日,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确是这数日来,囚皇狱内最为安逸的一日,十数日来,雪琪儿便一直守在他的身畔,生怕发生些变故,如此不眠不休,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这日于尊的眼睑颤了颤,而几近油尽灯枯的雪琪儿,也差不多处于昏厥的状态了,于尊醒来了,第一眼便看到了雪琪儿毫无血色的面颊,雪琪儿冲着于尊笑了笑,之后仰头一倒,便不省人事了。
于尊心神一滞,挽起雪琪儿的脑袋,疾声道:“琪儿......琪儿,你是怎生了,怎生了?”。
然而此刻他怀中的伊人,早已听不到他所讲的话了,他心底悲愤欲绝道:“难道这庙中还藏匿着些凶人,才将琪儿伤成如此?”。
他手底攥着源天刃,另一只手扶着雪琪儿,大吼了一声:“是谁伤了我的琪儿?是谁......”。
这已非平时之态,经历了诸多是是非非,此刻的于尊,业已有些怀疑世界了,或者说乃是怀疑他自己的世界观。
这时,他的脑海里,却乍现一声冷哼,那清冷的声音,倒似是十月霜降,虽寂寒无比,却也有一丝容人喘息的余地:“你这痴儿,她乃是因疲劳过度昏厥了过去,你在此地大喊大叫难不成想让那个秃和尚将你镇压在此处,永世不得翻身?”。
于尊心底一滞,“这声音是从何而来?”,他环看了周遭一遍,却也未发现有任何惊草动石,他低忖道:“方才难道是我听差了不成?”。
“痴儿,你寻些甚么呢?”那清寂的声音,乍得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心底一滞,心道:“难不成,她在......”他忽的想起之前那十数位前辈,难不成他们其中有人,还未从他体内的瀚海离开?
“痴儿,哀家确如你若想的那般,乃是身在你的神识之中,确也是你心底的那片沧海”那清寂的声音,虽冷瑟无比,却也甚是清澈动人,想来也定是一位绝美的女子。
但此刻于尊却无暇欣赏这脆耳动听的嗓音,他脸上略带一丝愁绪道:“前辈,方才你为何不随他们一同离去?”。
殷千秀冷笑了一声,道:“怎么?哀家寄居在你的神识内,你还心生埋怨不成?”。
于尊忙道:“不不不,前辈,于尊只是有些忧心前辈而已”。
“哦,你缘何为我忧心,且说来听听罢”殷千秀语气依旧冰冷十分道。
于尊脸上渐多了一丝苦涩,微叹了口气,道:“前辈,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此刻你困在我的神识内,还有离去的可能吗?”。
殷千秀神色平静,道:“有可能,也几近于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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